李天行帶着破碎的道心和滿身的屈辱,離開了鎮魔殿。
那道被陳洛随手撕開的空間裂隙,在帝國元帥的身影消失後,才緩緩彌合,仿佛從未出現過。
殿外,陽光刺眼,殿内深邃黑暗。
蘇婉兒攔在了陳洛面前,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那雙總是清冷如秋水的眼眸裡,此刻盛滿了無法理解的悲哀與掙紮。
“你和軍部達成了協議?”她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顫抖。
“算是吧。”陳洛将那柄沉重的“鎮國”劍從肩上拿下,随意地靠在牆邊,發出一聲悶響。
“為什麼?”蘇婉兒的指尖攥得發白,“你明明可以你可以擁有更純粹的力量,為什麼要和他們同流合污?那是和魔鬼的交易!”
陳洛看了她一眼,那雙一半神聖一半深淵的異色瞳孔裡,情緒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蘇老師,想要獵殺更兇猛的野獸,總得先學會利用獵人的陷阱。”
他的聲音很淡,沒有嘲諷,也沒有勸慰,隻有一種陳述事實的冷漠。
這股冷漠,像一把無形的冰刀,将兩人之間那點僅存的溫情,徹底斬斷。
蘇婉兒的身體晃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比鎮魔殿裡任何一頭怪物,都更讓她感到遙遠和恐懼。
陳洛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回殿内。
“小輩,你玩得有點太火了。”腦海中,大法師的聲音帶着一絲後怕的凝重,“‘天道意志’那玩意兒可不是開玩笑的。它就像個大水缸,你往裡倒水可以,但你要是想把水缸給撐爆,它會毫不猶豫地把你這個水龍頭給擰下來,連帶着管子一起。”
“那也得看,”陳洛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它抹得快,還是我吃得快了。”
話雖如此,他心裡卻清楚得很。硬剛天道,那是傻子才幹的事。自己必須更有策略地選擇“食物”,在不觸及那個臨界點的前提下,優先補全自己最急需的規則碎片,将力量轉化為真正的實力。
軍部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天,第一批“賠償”,就被一群噤若寒蟬的軍部後勤人員,用反重力托盤小心翼翼地送進了鎮魔殿的入口。
當那些蓋着隔絕法陣的金屬箱被打開時,即便是大法師這種見過大世面的老鬼,也忍不住在陳洛腦海裡吹了聲口哨。
“我操這幫鐵疙瘩是把國庫給搬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