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頁)

後者被判死,明年秋後問斬。

此刻,金奎正坐在原本屬于他父親的書房裡,摩挲着光滑的紅木桌面,眼神熾熱。

他對面,坐着一位身穿綢緞、面容精明的中年人,此人是金家的賬房先生,也是金奎的心腹。

金寶成的死,對他來說,與其說是高興,不如說是解脫和機遇。他迅速以金家嫡長子身份接管了府内事務,那些原本依附于穆仁智的勢力,随着穆仁智的被判死,有的坐牢有的被逐出金家。

“老爺,府内賬目已初步理清。”賬房先生低聲道,“令尊前老爺在時,許多田産銀錢往來,穆仁智經手甚多,其中頗多糊塗賬。現如今穆仁智倒了但…”

金奎擺擺手,打斷對方:“糊塗賬暫且不管,以後慢慢算。眼前要緊的是,把能抓在手裡的,牢牢抓穩。各處的田莊、鋪面,都要換上自己人。尤其是靠山屯那邊!”

提到靠山屯,金奎語氣加重了幾分。

父親和兒媳婦的醜事,他心知肚明,這份屈辱他隐忍多年。

如今一對狗男女已死,那份屈辱便化作了對靠山屯、特别是對那個可能知曉内情的秦明的莫名恨意。

“靠山屯的佃租,今年漲了五成,但聽說以秦明為首的那幫刁民,頗有抵觸?”金奎冷聲問道。

“是。之前穆仁智派人去催,碰了釘子。後來縣衙要去收什麼‘防務捐’,似乎也沒收上來,因為鬧出了三棵樹有胡子劫道的傳聞,不了了之。”賬房先生回應道。

“胡子?”金奎嗤笑一聲,“哪來的那麼多胡子?一準兒是那秦明搞的鬼!一個軍戶聚攏一幫泥腿子,竟然敢抗租抗捐,誰給他的狗膽?”

說到這,金奎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老東西在世時,手段還是太軟了。對付這些刁民,就得讓他們知道怕!既然他們抱團,那就先把領頭的打掉!”

“老爺的意思”

賬房先生的話音未落,一個家丁走了進來:“啟禀老爺,縣城綠江春掌櫃吳仁偉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