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吳仁偉主動金奎一起聯合整治秦明,可是吳仁偉一直沒有實質性的有效行動,這令金奎非常不滿意,便讓馬家駒去問個究竟,用什麼具體辦法對付秦明?”
“奴才正要跟老爺禀報呢。”馬家駒說道,“吳掌櫃說他要找黑風寨的胡子和咱們聯手。”
“這個主意不錯!”金奎眼睛一亮。
馬家駒卻是一驚:“老爺,勾結胡子,這要是洩露出去…”
“怕什麼!”金奎獰笑,“第一,這是吳仁偉聯系的,他叔是縣丞吳德昌官府不會追究;第二,讓胡子去幹打打殺殺,事情成了,等于除掉心腹大患;事情敗了,咱們在背後捅胡子一刀,等于幫助官府除掉了匪患,對于咱們而言,橫豎都是個賺!”
馬家駒神色一凜,暗道金奎手段果然狠辣。
金奎發洩一通,慢慢冷靜下來,坐回太師椅:“不過,這些都是後手,眼下最讓老爺我咽不下這口氣的,是那幾百畝軍田!”
他眼中滿是貪婪和不甘:“那本是我金家的地!是家父辛辛苦苦‘經營’來的!衛所一紙文書,就白白還給了那幫泥腿子?還偏偏是秦明帶頭占了去,憑什麼?”
“老爺的意思是…”馬家駒試探地問。
“地,得拿回來!”金奎斬釘截鐵,“不僅要拿回來,還要讓秦明心甘情願、跪着給老爺我送回來!”
金奎陰冷一笑:“他不是會種地嗎?不是搞什麼堆肥嗎?等春耕的時候,咱們要讓靠山屯一棵苗都長不出來!”
“管家,速去安排人手,把靠山屯上遊的那條河堵了!看那幫泥腿子拿什麼澆地?!”
“再去弄些病死的牲畜,夜裡扔到他們的堆肥坑和水源裡去!”
金奎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靠山屯田地幹裂的場景。
“等到靠山屯的軍田顆粒無收的時候,那些泥腿子就會走投無路,就會後悔收回軍田,就會明白給金家種地雖然交的租子多一點,至少還有飯吃,可是跟着姓秦的與金家鬥,就是死路一條!”
金奎得意地拍了一下太師椅的扶手:“哈哈!到時候,靠山屯的泥腿子一定會主動把秦明綁到老爺我面前。”
馬家駒連忙奉承:“老爺英明!此計甚妙!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去吧!”金奎揮揮手,臉上露出殘忍的期待,“一定要把事情辦漂亮點。老爺我要慢慢玩死姓秦的,讓他知道在這三明鎮,誰才是真正的天!”
馬家駒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書房内,金奎獨自一人,看着窗外蕭瑟的庭院,喃喃自語:“秦明,不管你背後是誰,敢擋我的路,就得死!”
金奎并不知道,其針對軍田的毒計,恰恰觸動了秦明最核心的利益和逆鱗。
此刻,秦明正在規劃着水利設施的初步構想,尚未知曉一場圍繞土地争奪權的更加激烈殘酷的鬥争,已經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