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不動聲色，拱手道：“孫将軍謬贊了，若非将軍，我等早已葬身于此了。隻是标下不解，為何鞑子會知道我們的行蹤而在此設伏？汪都頭”
孫德勝直接打斷秦明，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此事蹊跷，本将軍定會徹查！汪都頭輕敵冒進，緻使其手下幾百人與爾等義勇軍遇伏，罪責難逃！至于是否有其他隐情…”
孫德勝看了一眼那些俘虜，語氣森冷：“撬開他們的嘴，自然就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秦團總，你部傷亡嚴重，随本将先回狼山衛休整。”
“全憑孫将軍安排。”
秦明看向孫德勝，從目前看，孫德勝是友非敵，至少暫時是。
返回狼山衛的路上，氣氛有些壓抑。
孫德勝似乎心事重重很少說話，秦明則默默觀察着這位副将，以及他帶來的這支精銳騎兵。
回到狼山衛所，天色已微亮。
趙千川得知消息後，在大帳内暴跳如雷，痛罵汪都頭無能，并“高度贊揚”了秦明所部的勇武以及孫德勝的及時救援。
不過，在言語之間，總透着一股虛情假意和難以掩飾的惱怒。
于是，趙千川試圖将此事定性為一次意外的軍事失利。
孫德勝卻強硬地表示，俘虜中已有人招認，設伏人員并非全都是鞑子，其中混雜了受某些“内部人士”指使的匪類，此事必須嚴查到底！
兩人在帳内幾乎吵了起來，氣氛很是緊張。
最終，趙千川似乎有所顧忌，勉強同意孫德勝介入調查，但要求必須“證據确鑿”。
秦明冷眼旁觀心中了然。
狼山衛的水，比想象的更深。
趙千川即便不是主謀，也絕對脫不了幹系，而孫德勝，似乎是想借此機會打擊趙千川。
離開中軍帳後，孫德勝單獨召見了秦明。
孫德勝一改剛才跟趙千川的強硬态度，神色露出一絲疲憊和坦誠：“秦團總，這會兒沒有外人，本将就直說了。狼山衛乃至整個北境，情況複雜之程度，遠超你的想象。有人不想看到邊境安穩，更不想看到像你這樣的人崛起。”
秦明沉默片刻，道：“孫将軍指的是‘獸頭令牌’背後之人？”
孫德勝眼中精芒一現，深深看了秦明一眼：“你果然知道些什麼。看來我猜得沒錯，你并非普通的鄉勇團總。罷了，有些事兒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你隻需知道，趙千川背後有人，而本将軍隻是想守住這片土地，對得起這身戎裝。”
“唉！此次你部損失慘重，但亦證明了你的能力。本将軍欲将你部暫時編入我的親衛營，負責一些特殊的任務，你可願意？”
秦明心中迅速權衡，加入孫德勝陣營，無疑能獲得更多庇護和情報，但也意味着徹底卷入狼山衛的内部鬥争。
“标下，願聽孫将軍調遣！”秦明最終抱拳應道。
富貴險中求，亂世之中，必須抓住一切機會壯大自己。
“很好！”孫德勝滿意地點點頭，“你先好生休整。很快，就會有任務交給你。”
與孫德勝分開後，秦明心情比較複雜。
雖說有了一個靠山，看上去是暫時安全，但心中的謎團似乎更多了。
隊伍休息至傍晚時，蔡墩回來了。
“明哥，有重要情報！”蔡墩見沒有其他外人，焦急地對秦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