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又美又強、有仇必報卻又不失理智的女人,真是太有魅力了,像帶刺的玫瑰,危險又迷人。
夜漸深,房間裡的燈光依舊柔和,像裹着層暖紗。兩人又聊了些公司和安保的細節,林晚姝才起身往外走,腳步輕得像片落葉。
林晚姝走到門口,指尖剛觸到冰冷的黃銅門把,那冰涼的金屬質感順着指尖爬上來,讓她下意識地蜷了蜷指節。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腳步一頓,蓦然回首。
暖黃的燈光恰好漫過她的側臉,睫毛的陰影在眼下投出淺淺的弧,像蝶翼停駐的痕迹。
她看到張成那雙熱切又帶着不舍的眼眸——那目光太亮了,像被點燃的星火,毫不掩飾地追随着她的身影,連瞳孔裡都映着她的輪廓。
她的心莫名一顫,像被羽毛輕輕搔過,漾開細碎的癢。
她忽然想起他剛才拒絕做保镖時的堅決,那語氣裡的執拗,或許并非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隻是有自知之明——兩人之間隔着雲泥之别,他是每天為生計奔波的司機,她是執掌商業帝國的總裁,連靠近的勇氣都帶着怯意。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漫上來,像溫水浸過的棉花,軟乎乎地裹着心。
她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掃出片陰影,聲音輕得像歎息:“張成,我的肩膀剛才摔傷了,有點疼你可以幫我揉揉嗎?”
這話出口,連她自己都愣了愣。
指尖在門把上輕輕摩挲,像是下意識地,想給這份突如其來的悸動找一個合理的通道,也像是給這個始終望着她的男人,一點微不足道的福利。
張成的眼睛瞬間亮了,像被點燃的火把,剛才的失落和不舍一掃而空,連眼角的細紋裡都透着雀躍,連忙點頭:“可以可以!老闆娘,我手法還行,以前給我奶奶按過腰,保證給你按得舒舒服服的!”
他跟着林晚姝走進她的閨房,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連腳步都有點發飄。
再也沒有周明遠痕迹的房間裡彌漫着濃郁的清洌芳香外加清雅的墨蘭香,混着淡淡的書卷氣,牆上挂着幅未完成的水墨畫,遠山含黛,墨色清淺得像蒙着層霧,想來是她閑暇時的手筆。
梳妝台上擺着幾瓶素雅的護膚品,瓶身是低調的磨砂白,旁邊放着本攤開的财經雜志,頁腳還折着角,顯然看到一半被打斷了,處處透着主人的精緻與清冷。
林晚姝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瓶紅花油,玻璃瓶在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瓶身還貼着張小小的标簽,寫着“跌打專用”。
她把瓶子遞到張成手裡,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他的掌心,那微熱的溫度讓她像被燙到般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