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慕尚平穩地行駛在早高峰的車流中，車窗隔絕了外界的喧嚣，隻留下引擎低沉的嗡鳴。
張成握着方向盤，眼角的餘光總忍不住瞟向後視鏡。
林晚姝正低頭看着文件，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側臉的輪廓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柔和。
“老闆娘，”張成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昨晚襲擊我的人可能跟江子墨脫不了幹系。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讓我受傷，沒法再做你的司機，從而換上他的人。”
林晚姝擡起頭，放下手中的文件，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沒有證據，可不能胡亂猜測。江子墨他雖然行事急躁了些，但還不至于做出這種違法的事。”
“可他的行為太反常了啊。”張成不甘心地辯解，“老闆才去世半個月，按常理，就算再喜歡你，想要追求你，也該過段時間，等你的心情好一些。可他倒好，你剛被殺手襲擊的第二天就湊上來了，一來就想換掉我這個救過你命的司機。除了是想謀害你的敵人，我實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林晚姝沉默了，秀眉微微蹙起，指尖無意識地在文件邊緣滑動。
張成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她心裡激起了一圈漣漪。
或許，她确實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抵達公司，林晚姝并沒讓張成在樓下等候，而是對他說：“你跟我上來一趟。”
張成有些意外，但還是跟着她走進了專屬電梯。
電梯裡，林晚姝身上散發出來的芳香萦繞在鼻尖，讓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等會兒江子墨估計還會來，”林晚姝按下頂層的按鈕，轉頭對張成說，“你先去茶水間躲着，仔細觀察他的反應，特别是他藏在後面的手，有沒有發抖，有沒有不自然的動作。”
等進了辦公室，她又把手機遞給張成，“用這個錄下來，像素清楚些。”
那是華為最新款的手機，機身還帶着林晚姝的體溫，隐隐散發着她身上獨有的香氣。
張成接手機時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手，像被電流擊中一般，心髒漏跳了一拍，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好，我知道了。”
茶水間的位置很隐蔽，剛好能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林晚姝辦公室裡的情形。
張成調試好手機角度，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着。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江子墨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名牌西裝，手裡捧着一大束紅玫瑰，花瓣上還沾着晶瑩的水珠，看着嬌豔欲滴。
由于江氏集團和聚能公司有不少業務往來，加上他和林晚姝的同學關系，保安自然不會攔他，林晚姝自己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
“晚姝，早啊。”江子墨把玫瑰花遞給迎上來的王秘書，臉上挂着自以為迷人的笑容，“看你今天氣色不錯，想必昨晚睡得很好。”
林晚姝坐在老闆椅上，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話題大多圍繞着工作。
張成在茶水間裡，透過門縫緊緊盯着江子墨，手指穩穩地舉着手機錄制。
突然，林晚姝話鋒一轉，冷冷地問：“對了，子墨，昨晚張成被人襲擊了，你知道嗎？”
她的目光緊緊鎖在江子墨臉上，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江子墨明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驚訝的表情：“張成被襲擊了？嚴重嗎？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