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父氣得臉色鐵青，手指着林晚姝，卻被她那雙冷得像冰的眼睛逼得說不出話。
他這輩子順風順水，還沒人敢這麼不給江家面子。
“張成，送客。”林晚姝不再看他們，轉頭對門口的張成道，語氣裡沒有絲毫波瀾。
張成走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江總，江夫人，請吧。”
江父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神怨毒得像毒蛇，死死盯着張成的臉：“你叫張成是吧？若不是你多管閑事，查子墨的底，他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我告訴你，我江家不會放過你的！”
“明明是你兒子自己作孽，殺人、奪産。怎麼賴到我這個受害人頭上？”張成憤怒道。
江父江母根本不聽他辯解，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走到門口時，江父還不忘回頭瞪了張成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無聲地放話：“你給我等着！”
“靠，江家也要找我麻煩？”
張成站在門口，有點無奈，也有點憤怒。
但并不後悔告訴江子墨是自己懷疑他——老顧的團隊、警方的審訊記錄，遲早會讓江家知道真相。
連自己廢掉王虎那麼隐秘的事兒都被龍爺知道了，何況這事？
昨夜親口告訴江子墨，他心中很痛快。
這一點就夠了！
市警局的審訊室裡，白熾燈的光慘白刺眼，照得扈橋的臉毫無血色。
他扯了扯領帶，狡辯：“錄音是僞造的，靜蛇是被你們逼供的。我沒殺人，更沒害周明遠。”
“僞造？”老趙冷笑一聲，把一張銀行轉賬記錄拍在他面前，指着其中一筆轉給“劉鐵柱”哥哥劉小山的五十萬，“這筆錢，你怎麼解釋？劉鐵柱已經招了，是你讓他開車撞周明遠的車，還特意安排周明遠那次出差，設好了圈套。”
其實，劉鐵柱開始還嘴硬，可老趙一句“扈橋都招了，你還扛着幹嘛？他說所有事都是你策劃的”，就讓他徹底崩潰了，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劉鐵柱招了？”
扈橋徹底地崩潰了。
晚上七點，趙隊把周明遠案告破的消息告訴了林晚姝。
她坐在沙發上，手裡攥着周明遠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色襯衫，笑得溫和。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照片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張成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輕輕摟住她的香肩，溫柔道：“老闆娘，别太難過了，兇手都抓到了，老闆他也能安息了。”
林晚姝猛地擡頭，臉上還挂着淚珠，臉頰卻泛起淡淡的绯紅。
她輕輕掙開張成的手，嬌嗔着白了他一眼，那眼神裡沒有責備，反而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羞澀，像被風吹紅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