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目光飛快的掃過混亂的人群,并未發現徐父三人的身影。
但是,卻見到了十幾個或坐或躺在那等待的傷者。
從他們身上的礦石粉末和破損的衣物來看,這些人都是剛從礦洞裡逃出來的礦工。身上的傷勢,大部分都是被塌方的石塊砸傷。
他們大多衣衫褴褛,傷口僅僅用破布簡單包紮,血迹斑斑,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些流民礦工,根本買不起昂貴的藥品,他們隻能蹲守在這裡,奢望礦區的大人物們能施舍一點最劣質的傷藥。
但是很顯然,這是一種不現實的想法。
“求求你們了,我爹就在第八作業區裡面,他到現在都沒出來,求你們派人進去找找,我爹肯定還活着。”
不遠處,一道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
徐煜側目看去,隻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正跪倒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木桌前。
她的額頭因為不斷磕頭已經一片通紅破皮,甚至滲出血絲,小臉上淚水,那雙瘦弱的小手,攥着桌後那個穿着體面的礦區負責人褲腳,仿佛是抓着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桌子後面的男人一臉厭惡地皺着眉頭,腳下的皮鞋被女孩的淚水和泥土弄得污穢不堪。他冷哼一聲,語氣冷漠地說道:“礦洞已經塌了三次了,裡面早就沒活人了,你這是在鬧事知道嗎?”
聽到這話,小女孩嘴唇一陣哆嗦,周圍原本還抱着一絲希望的圍觀者們,也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不信!不會的,我爹不會有事的。”
小女孩突然站起身來,朝着礦洞的方向瘋狂跑去。
見狀,本來有兩個穿制服的人想要阻止,卻被那個負責人眼神制止。
既然她想死,那就成全她好了。
礦區下不知道埋了多少流民,多這一條賤命也無妨。
徐煜看到這一幕,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按住了從身邊經過的小女孩。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爹!”
小女孩淚水不斷的往下滴,周圍站着的不少礦工和流民,沉默的看着這一幕,眼神有同情,更多的是麻木。
“小丫頭,别下去送命了,你爹要是活着,也不願見到你下去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