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徐一家推着闆車,風塵仆仆地走過時,這些“體面”的居民們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甚至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
“啧,哪來的?推着這麼些破爛!”
“看那樣子,像是從外面那些垃圾區跑來的?”
“聽說今天外面鬧了鼠潮,估計是被吓破膽了吧?想跑到我們這兒來避難?”
“哼,想得美!當城衛隊是吃幹飯的?能讓他們流竄到這裡?”
“離遠點,别沾了晦氣!”
低低的議論聲如同蒼蠅般嗡嗡作響,毫不避諱地鑽進老徐一家人的耳朵裡。
徐母和大伯母下意識地低下頭,把身體縮了縮,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徐父和大伯則繃緊了臉,握緊了闆車的扶手,目不斜視,隻是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
徐強緊握拳頭,他不在乎别人怎麼說自己,但是看到母親她們被這樣的眼神和言語羞辱,他恨不得用拳頭砸回去。
對于這些議論,隻有徐煜像是沒聽見似的,他隻是默默的将周圍的環境布局和一路上遇見的幾個城衛隊巡邏點的位置記在心中。
按照規矩,他們找到了第三區域的城衛隊值守點。
這裡竟然用沙包和鐵絲網圍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哨卡,相比于十一區那些吊兒郎當,有時還會敲詐流民的城衛隊,這裡的隊員雖然也面帶倨傲,但至少穿着統一的制式皮甲,武器保養得也更好,顯得規矩森嚴。
很快,按照規矩詢問,查驗,雖然沒什麼可查驗的,然後便是繳納費用和登記。
當徐父顫抖着手,将500塊擺放在眼前的桌上時,那城衛隊員嫌棄地用一根手指壓着捏過去,随意扔進一個鐵皮箱,然後扔過來一把鏽迹斑斑的鐵鑰匙,鑰匙上挂着一個模糊的号牌。
“丙區七排九号。”
“規矩都懂吧?禁止喧嘩,禁止私鬥,每年提前一月繳納費用,違者重罰甚至驅逐!”
城衛隊員不耐煩地揮揮手,像驅趕蒼蠅一樣。
老徐握着手中的鐵鑰匙,卻内心激動難耐,他們早已習慣了城衛隊的态度,這點冷臉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