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銀針落下,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李成民泡在冷水裡,身上竟開始冒出細密的熱汗,縷縷微不可察的白氣從銀針附近袅袅升起。
那刺骨的寒意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通透的舒适感,連日積壓的沉重與無力感,竟如潮水般退去!
一炷香後,陳争收針:“陛下,好了。”
李成民起身更衣,再踏入書房時,步履沉穩,面色紅潤,眼中神光湛然,哪裡還有半分病容?
“皇上!”柳皇後驚喜交加,“您您真的好了!”
江太醫如遭雷擊,死死盯着容光煥發的皇帝,又看向氣定神閑的陳争,臉上血色褪盡,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江太醫,”陳争負手而立,嘴角微揚,“現在,誰是蚍蜉?”
“噗通!”
隻聽一聲悶響。
一生傲骨、視醫術為性命的江太醫,竟踉跄着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他引以為傲的醫術根基,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猛地擡頭,眼中再無半分倨傲,隻剩下近乎虔誠的渴求:“令郎醫術鬼神莫測!老朽老朽狂妄無知,向小友賠罪!”
他掙紮着爬起來,竟對着陳争深深一揖,聲音帶着顫抖,“敢問小友可可願收徒?”
禦書房内瞬間死寂。
陳争:“”
陳震年:“”
李成民嘴角抽了抽,趕緊幹咳一聲:“咳!江太醫,你且退下吧,朕還有話與陳卿父子商議。”
這場景太過離譜,堂堂太醫院魁首,二品大員,竟要向一個聲名狼藉的晚輩拜師?
江太醫滿眼不甘,幾乎是一步三回頭,那眼神仿佛要把陳争的針法烙印在靈魂深處,最終才頹然退去。
李成民龍顔大悅,困擾多日的沉疴盡去,連帶着看陳争都順眼百倍:“陳争!你真是讓朕刮目相看,竟真能手到病除!好!好得很!”
他大手一揮,氣勢豪邁:“曉蓉之事,朕既往不咎!你立此大功,朕定要重賞!想要什麼?但說無妨!”
陳震年心中激蕩,老懷大慰。
這混賬兒子,竟真有如此本事!陳家有後了!
陳争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聲音清晰而堅定:“謝陛下隆恩!臣确有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