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整個大衡在他的算計之下,也敢嘗試一番!
“我兒天縱之才,今日方顯峥嵘,當真令為父老懷大慰。”
陳震年看着兒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銳芒,心中百感交集。
他起身,寬厚溫暖的手掌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輕輕落在陳争的頭頂,粗糙的指腹拂過他的發絲。
陳争眼睛莫名濕潤,隻感覺心裡盡是暖意,穿到此還有如此愛他的父親。
“十九!”
陳震年一聲呼喚。
書房角落陰影如水紋般波動,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從簾後悄然浮現。
劍十九面容冷峻,俊朗非凡,對着陳震年抱拳躬身:“屬下在。”目光随即落在陳争身上。
“看在你家世代忠臣,昨日之事就算了吧。”
“從此刻起,你寸步不離護衛少爺左右!保護好他!”
“若再生半點差池,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劍在人在!”劍十九單膝跪地,誓言铿锵。
陳争環顧四周,打量着眼前的劍十九。
一席黑衣,面戴面具,手握長劍。
這身打扮,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父親放心,兒臣告退!”
早上,一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駛離都督府,朝着工部軍械監方向而去。
車廂内,陳争閉目養神,指尖無意識地在膝上敲擊着弩機的内部結構圖。
劍十九如同雕塑般坐在他對面,面具下的目光沉靜如水。
馬車碾過石闆路的辘辘聲,響徹整個街道。
工部。
軍械監。
馬車緩緩停在門口,陳争踏馬而下,一腳埋進了門内。
空氣中彌漫着鐵鏽,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此起彼伏。
“來着何人呢,有何事啊?”聲音從堂内傳來。
大堂内,數十名匠人揮舞着手中的錘子,汗水落在燒紅的鐵上,發出茲拉茲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