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争警惕地看着他:“…什麼事?”
趙德海嘿嘿一笑,帶着點不好意思:“其實吧…江太醫,江老前輩…他…他也想拜您為師!”
“他跟我念叨一路了,求我務必在您面前美言幾句!”
“他說您那望聞問切的本事,簡直是神仙手段!他鑽研醫道一輩子,都沒見過您這樣的人物!他也想跟您學”
“噗——!”
陳争眼前一黑,感覺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天旋地轉!
一個趙德海就夠難纏了,這怎麼還買一送一,又來個更老的?!
“師…師傅!您怎麼了師傅?!”
趙德海看陳争身子一晃,臉色發白,吓得趕緊伸手攙扶,焦急萬分。
“您老人家沒事吧?是不是累着了?”
“都怪我!都怪我太激動了!”
陳争虛弱地擺擺手,順勢往後一靠,緊緊閉上眼睛,氣若遊絲:“沒…沒事。”
“為師隻是…有點累了,先…先睡一覺…”說罷,立刻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一副秒睡的模樣。
趙德海看着“熟睡”的師傅,又感動又心疼:“師傅真是太操勞了!都是為了國家大事啊!”
他小心翼翼地給陳争拉了拉薄毯,然後挺直腰闆坐在旁邊,像一尊忠誠的黑鐵護衛。
隻是臉上那“我師傅天下第一”的驕傲笑容怎麼也藏不住。
陳争緊閉着眼,心裡哀嚎:這都什麼事兒啊!
玻璃還沒做,細鹽還沒影兒,先收了倆加起來快一百二十歲的“老徒弟”?
這日子沒法過了!裝睡!必須裝睡到底!
馬車在軍械監門口停下。
監門大開,燈火通明。
隻見監内工匠們早已得到消息,齊刷刷地分列道路兩旁,個個精神抖擻,眼神熾熱。
當陳争在趙德海小心翼翼的攙扶下下車時,衆人齊聲高呼,聲震屋瓦:
“恭迎陳少監回監!!!”
這陣仗,比迎接皇帝視察還熱烈。
自從上次陳争用一張圖紙解決了困擾監裡數月的難題後,他在這些工匠心中,早已不是那個“纨绔世子”,而是神乎其技的“匠神”!
陳争被喊得有點不好意思,笑着擺擺手:“大家不必拘禮!都是自己人!快快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