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見氣氛不對,立刻厲聲反駁,語氣中帶着不屑與嘲諷:“說得好聽!氣魄倒是十足!可光有氣魄能當飯吃嗎?能擋住蠻夷的鐵騎嗎?”
“現實是蠻夷四大部落若真聯合,兵力遠勝我邊軍!即便我大衡将士用命,僥幸慘勝,國力也必然耗盡!”
“屆時,西面的蜀國,南邊的金陵,北方的北國,哪個不是虎視眈眈,盯着我大衡這塊肥肉?”
“待我國力空虛,他們必定群起而攻之!”
“你告訴我,到那時,山河破碎,國将不國,你這般逞一時之快,莫非是想讓我大衡百年基業,就此覆滅在你手中不成?!”
陳争無奈的搖了搖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望,近乎絕望的悲哀。
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裡充滿了無力與痛心。
龍椅上的李成民一直緊鎖眉頭聽着雙方争辯,見陳争忽然歎氣,不由沉聲問道:“陳争,你因何歎氣?”
陳争擡起頭,目光掃過龍椅上的皇帝,又掠過面露得意的李钰和一衆惶惑的大臣。
他搖了搖頭,聲音不大卻清晰得讓每個人都聽得見,話語中的内容更是石破天驚:“回陛下,臣歎氣,是因為我突然覺得,我大衡或許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嘩——!”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所有大臣猛地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陳争,仿佛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瘋話。
在金銮殿上,當着皇帝的面,竟敢直言國家“無藥可救”?
這簡直是詛咒國運,是大逆不道!
就連一向沉穩的陳震年也瞬間臉色煞白,手心冒汗,完全不明白兒子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等自尋死路的話來。
李成民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身為帝王,最忌諱的便是這等不祥之言。
他身體微微前傾,無形的威壓籠罩了整個大殿。
李钰則心中狂喜,幾乎要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他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厲聲指責:“陳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金殿之上,口出如此狂言,詛咒我大衡國運!”
說罷,他看向龍椅上的李成民。
“父皇,此等狂悖之言,絕不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