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奴烈雖然暴怒,但也并非完全無腦,他強壓着火氣,喘着粗氣看向兀朮:“那依大祭司之見,難道就任由他們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
“這口氣,我咽不下!”
兀朮臉上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尊敬的可汗,我們何須用自己的勇士的性命去硬碰那鐵疙瘩?”
“大衡雖有神機弩,但國力尚未完全恢複,臣認為他大衡隻不過是說大話罷了,五國各懷鬼胎,誰先動手誰先吃虧。”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充滿了誘惑和毒計:“我們可以聯合其他三個大部族作為威脅,共同向大衡施壓。”
“派出使者,直接向李成民那老皇帝索要賠償!”
“要他十萬擔糧食、萬匹綢緞、千斤精鐵,還要他交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屢次壞我好事的陳争!”
說着,兀朮眼中閃過一絲陰險。
“此子,絕不可留!”
“他發明神機弩阻我鐵騎,提煉細鹽破我鹽業封鎖,如今更要鼓動戰争,實是我蠻族心腹大患!”
“此計若成,我們不費一兵一卒,既能獲得大量物資,又能除掉心腹大患,還能大大折辱大衡國威,豈不比硬拼更加痛快?”
帳内衆人聽完,眼睛再次亮了起來,紛紛點頭稱妙。
加奴烈臉上的怒容轉化為猙獰的大笑,仿佛已經看到了陳争的人頭和堆積如山的财物。
“哈哈哈!好!好計策!”
“兀朮,你不愧是我的智慧之眼!”
“就按你說的辦!這件事,全權交給你去處理!”
兀朮深深鞠躬,鬥篷拖在地上,如同收起翅膀的烏鴉:“謹遵可汗之命,定不負所托。”
他直起身,三角眼掃過帳内幾名如狼似虎的親衛,冷聲道:“你們幾個,去準備好禮物,挑一口最上等的棺材,刷好紅漆,随本祭司一同接将軍回家!”
陳府,書房内。
檀香袅袅,陳震年眉宇間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