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說之言,可确有實據?當真?!”
在他認知中,十皇子李钰雖則野心勃勃,行事或有偏激,但終究是皇室血脈。
其生母更是在早年蠻夷犯邊時罹難,可謂與蠻夷有弑母之仇!
李钰之前在他印象裡,還不是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怎會喪心病狂到與仇敵勾結?
這簡直颠覆了他對人性的認知!
陳争面色沉靜,語氣平穩卻堅定:“晚輩不敢妄言。當日我奉命前往錢家莊治理瘟疫,于途中遭遇蠻夷精銳埋伏截殺,意圖明顯,就是要取我性命。”
“後來我等拼死反擊,僥幸制服賊首。”
“彼時我氣憤難當,欲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然而,天下事豈能有如此巧合?就在我即将手刃賊酋的瞬間,十殿下竟恰巧路過,并極力阻攔。”
“再者,我秘制神機弩之事,隻有他和劉寰極力反對。”
“可劉寰如今已死,若非是他李钰,又有誰能如此迅速精準地将消息透露給蠻夷?”
“梁尚書,若這些接連的巧合尚不足以證明其與蠻夷有染,那究竟要何等鐵證,才能算數?”
梁康城聽罷,面色已是無比凝重,一雙濃眉緊緊鎖死,沉吟良久。
放在桌案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最終,他眼中閃過決然之色,猛地擡頭:“若果真如此,其行可誅!”
“世子,我等應立即面聖,将此事奏明陛下!”
“絕不能容此等國賊,禍亂朝綱,危及社稷!”
陳争卻緩緩搖頭:“尚書,此刻時機未到。”
“我們目前所獲,仍為間接佐證與推理,缺乏一錘定音、無法辯駁的實據。"
"此刻貿然觐見,反而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