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婆婆聲音沙啞笑道“三長老,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副急性子。”
“尊主他老人家推演天機,關乎那孩子的生死,關乎他注定要踏上的那條血路。”
“你護得了他一時,護得了他一世麼?”
“有些劫,是人力難擋的。”
劍十九沉默着,林間的風穿過,吹動他額前幾縷灰白的發絲。
他握着劍柄的手,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陳争那張還帶着些許稚氣、卻又異常堅毅的臉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多久?”
劍十九淡然詢問道。
“快則日,慢則十天半月。”
刁婆婆收斂了笑意,語氣裡多了一絲鄭重:“尊主推演天機後,第一件事便是命老身前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雲岚宗雖隐世,卻從未真正斷絕與塵世的因果,尤其是二小姐的血脈。”
劍十九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鎖住她:“我如何信你?雲岚宗的天機推演,出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他母親”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沒繼續說下去,顯然過去有些并不愉快的記憶。
刁婆婆也不惱,隻是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信不信由你,老身隻是傳話。”
“但三長老,你賭得起麼?”
“若劫難真至,而你一無所知屆時追悔莫及,萬一陳世子丢掉了性命”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
未說的話不言而喻。
“隻是去聽聽,聽聽尊主看到了什麼。”
“聽完之後,是走是留,回不回去,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