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傑眉頭微微蹙起,看向說話的強仔,一眼就認出了這人,臉上露出幾分淡然的笑容。
“你是東港村三隊的高強是吧?”
“老母親重病在床,你一身力氣沒處使,給曲國澤當起狗來了?”
“要打折我兩根肋骨!”
“行啊,别光打折肋骨了,那多沒勁啊!”
潘傑說着,直接從褲腿裡,抽出一把剖魚刀,将刀把遞給了高強。
“來吧,照着胸口,給我一刀。”
“我死,你進監獄,我看看你那癱瘓在床的老娘,誰替你照顧。”
“來啊!”
潘傑暴喝一聲,直接把刀朝高強手裡塞了過去,剛剛還一副混不吝模樣的高強,被潘傑這一嗓子,吓得後退了一步。
那把剖魚刀,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潘傑冷笑一聲,從地上撿起刀,又揣了起來。
“沒膽子,就離遠點,别一會曲國澤死了,濺你們一身血!”
“姓曲的,我三番五次饒你一命,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敢一刀捅在你身上?”
潘傑轉過頭來,斜視着曲國澤。
曲國澤猛地咽了一口吐沫,看了一眼潘傑兜裡的刀,他在村裡籠絡這些打手,這麼多年,一向是無往不利。
一些軟茬子,像潘傑這樣的,吓唬一下,就倒豆子全都說了。
一些硬茬子,他給強仔加點錢,一棍子下去,也就老實了,不見血,頂多抓進去關幾天,對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飯。
但像潘傑這樣,直接給人遞刀子,讓對方捅自己的,别說是強仔,就是曲國澤,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幾個。
他的印象裡,潘傑又慫又膽小。
怎麼自打昨晚上,一棍子掄在他身上,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