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名叫萬秋清,這是犬子戚長空。”萬秋清不忘帶上戚長空的名字。
她不喊魏子焸國公爺,隻和魏子焸論師兄妹這層關系,是因為國公爺不能救命,但師兄是極可能救一命的。
“這是青花劍,師娘贈與我的。”萬秋清怕魏子焸不相信,忙把青花劍捧出來。
“是青花劍。”魏子焸掃了一眼萬秋清手裡的劍點點頭,然後手撫長須,褶皺的老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他微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思緒從深深的回憶裡收回,目光上下打量萬秋清一番,笑着點點頭:“沒錯,幾十年前張師确曾書信一封給我,信中說他的寶貝徒兒被一個王八蛋拐騙到雁城來了,讓我給予撫照,若那王八蛋敢欺負他的寶貝徒兒,就把他剁碎了喂狗。隻是當時我厭極了俗塵之事,隻想青燈相伴孤老一生,遂而沒去尋你,負了張師所托。再後來時間更疊,我把此事給遺忘了,實是慚愧。張師信中說的寶貝徒兒想必就是丫頭你了。怎麼樣,日子過得可還順心,用不用老夫幫你砍了那個王八蛋?”
咔——
戚長空剛給自己接回去的下巴又脫了,他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看看他都聽到了什麼?
他那嚴厲古闆的父親大人,竟然是個拐賣良家少女的人販子,并且拐的還是人屠張屠夫的寶貝徒弟,這也太——太牛逼了,不愧是他的父親大人。
戚長空擡起頭偷偷瞄了魏子焸一眼,心裡不由地替他老子慶幸,慶幸這位老人家沒有遵從張屠夫的囑托,否則他老子即便不被剁碎了喂狗,恐怕也要飽受一番皮肉之苦。
“多謝師兄挂念,小妹這些年日子過得還算順心。”萬秋清心裡暖暖的,萬沒想到師父當年還特意寫信給眼前這位,托他撫照自己,可見師父對她的關懷遠比她想象的要深。
魏子焸皺眉沉吟道:“我與張師雖無師徒之名,但當年張師對我多有撫照,并且悉心指導過我修煉,在我心中他已是吾師,所以你喊我師兄倒也無錯。他是你兒?”
魏子焸伸手指向戚長空。
“是。”萬秋清忙點頭道,“還望師兄看在師父他老人家的面子上饒犬子一命。”
“師伯饒命!”戚長空重新給自己接回了下巴,忙磕頭求饒。
魏子焸深皺眉頭,捋着長須歎口氣道:“這可難辦了。”
萬秋清聞言頓時心中一喜,既然魏子焸說難辦,那就表明此事有回旋餘地,不過她臉上并未表現出來,而是諄諄言語道:“小妹自問對孩子的管教素來嚴苛,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時時提耳訓誡,不敢疏忽大意。孩子們倒也懂事,雖偶有犯錯,但大都是一些孩子之間的意氣之争,從未犯過原則性的錯誤。小妹鬥膽問一句,不知長空犯了何錯,得罪了何人,若是不可饒恕的罪行,無需師兄動手,小妹親手了結了他。”
魏子焸搖了搖頭,道:“一位故友讓我殺他,他必須死,不問對錯。”
萬秋清神色一怔,忽然臉上露出震驚之色,道:“能讓前輩出手的人,莫非是她?她還活着?”
“是她。”魏子焸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