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陽不顧護士的阻攔,強行要辦理出院手續。
等待結算的時候,吳朝陽惴惴不安,昨晚用了那麼多儀器,又是縫針又是包紮,得多少錢。
最讓他擔心的是那間病房,單人單間,坐北朝南、寬敞明亮,有獨立衛生間,有電視、空調,床頭還有鮮花,他這輩子都沒住過這麼好的房間。
窗口裡面的工作人員核算完清單,擡頭見吳朝陽滿頭大汗,再次勸說道:“我看你虛汗出了一身,真的确認要出院嗎?”
吳朝陽擡手抹了把額頭,說道:“沒事,我隻是有點熱。”
裡面的工作人員将一疊結算單子遞出來,吳朝陽拿過來隻是看了一眼,手就不自覺開始發抖。
“醫生,會不會算錯了,我隻住了一晚,怎麼就三千多。”
“你住的是病房。”
“病房也分?”
“當然,我們這裡還有專門的幹部病房、領導病房。”
吳朝陽心若死灰,絕望的心情絲毫不比昨晚被逼入死胡同少。
“可以先欠着嗎?”吳朝陽擠出一臉尴尬的笑容。
工作人員愣愣地盯着吳朝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吳朝陽忐忑地看着她,以為是她不同意欠着。
“要不。”吳朝陽正準備說等他一會兒,讓他先打個電話。
工作人員拿着一疊錢遞了出來,“昨晚預付了五千,還剩一千二百五。”
吳朝陽愣了幾秒,拿過錢,手肘緩緩撐在窗口台子上,捂着額頭,肩膀劇烈顫抖。
工作人員擔憂地看着吳朝陽,“你狀态很不好,我建議你”。
“我很好。”吳朝陽擡起頭,精神煥發,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了醫院。
外面春光明媚,生機勃勃。
醫院門口,小池塘旁邊柳樹抽條,嫩綠嫩綠,花圃裡桃花爛漫,紅彤紅彤。
神仙茶館的春字包房裡,茶香四溢,第一茬春茶的清香,透着股沁人心脾的溫暖。
但包房裡的氣氛,有點冷。
黃土火一張馬臉陰沉,冷聲道:“趙雨亭,是不是你在搞我?”
坐在斜對面的趙雨亭彈了彈煙灰,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黃土火啪的一巴掌拍在茶桌上,“撕破臉就沒意思了!”
一旁的李嘯虎趕緊打圓場道:“老黃,老趙,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有話好好說。”
趙雨亭臉上帶着怒意,“你看他有好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