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儀心頭一沉。
卧虎村薛家
薛猛
劣紳?!
這幾個詞湊在一起,讓茅儀感到極其陌生。
他可是在卧虎村生活過一段時間的,薛猛是什麼人,他一清二楚!
薛猛要是劣紳,天底下怕是沒有好人了!
梁詠并沒有察覺茅儀的微妙情緒,自顧自說道:“白虎鄉急需任命新的亭長,招募鄉勇,組織團練,掌治安,催賦稅,調停糾紛,緝捕賊盜,安置流民。”
“而臨水村任豐年,乃臨水村大族任家家主,其人正值壯年,德高望重,平日多行善事,不圖回報!”
“在臨水村,乃至于整個白虎鄉,都頗受擁戴,享有盛名!”
“任豐年頗有家資,視金錢如糞土,任命他為亭長,必然清明廉正,絕不會像方田那樣勾結劣紳薛家,收受賄賂,魚肉鄉民,中飽私囊!”
梁詠口若懸河,說得天花亂墜。
若不是茅儀在白虎鄉待過,說不定還真被他說動了。
若是這任豐年,真有梁詠說的那麼德高望重,樂善好施,為何先前自己在卧虎村時,從來未曾聽說過此人的名号?
反倒是薛猛,這樣一個白虎鄉鄉民公認的大英雄,活菩薩,到了梁詠這,卻是一口一個劣紳
不知道的,還以為薛猛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呢!
“梁書辦,你似乎對這白虎鄉薛家薛猛,意見很大啊?”
茅儀強忍心中怒火,面上不痛不癢地問道:“這薛猛,莫不是與你有何過節?”
梁詠矢口否認:“沒有!我不曾見過這薛猛,隻是”
隻是任豐年給得實在太多了,讓他在縣尊面前,多說說任家的好話,順便打壓一下薛猛,最好是借衙門之手,抄了薛家!
至于為什麼任家要打壓薛猛,梁詠也懶得去了解。
當了這麼多年吏房書吏,鄉紳之間,争名奪利,互相诋毀的事情,他早就見慣不怪了。
誰給錢多,他就替誰說話!
不然家裡十幾房小妾,哪有錢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