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好,又有本事,要是就這麼沒了,我、我心裡難受。”
說着,曾琴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幾乎細不可聞,隻剩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帶着幾分期盼,幾分幽怨,直勾勾地看着江澈。
江澈心中一沉。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但他不能,也不願接受這種被安排的命運。
他剛要開口,想找個委婉的說法回絕,曾琴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忽然自嘲地一笑,那笑裡帶着一絲凄楚。
“江兄弟,我知道,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自然是看不上我這種殘花敗柳的。”
這話像是一根軟刺,紮得江澈眉頭一皺。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立刻否認。
這種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一個女人把話說得這麼難堪。
“你别急着否認。”
曾琴卻笑着打斷了他,那笑容裡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輕輕朝床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再看看,那當真是我嗎?”
江澈一愣,猛地轉過頭。
借着窗外透進的微光,他這才看清,床上躺着的,确實不是曾琴!
那是一個更年輕的少女,烏黑的青絲散在枕上,身上蓋着薄被,隻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眉眼間雖與曾琴有三分相似,卻更顯青澀稚嫩。
此刻,那少女正睜着一雙驚恐又羞怯的眼睛,死死咬着嘴唇看着他。
江澈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娘家的表妹,叫青兒。”
曾琴的聲音在他身後悠悠響起,帶着一絲歎息:“也是個可憐的丫頭。家裡遭了難,三個哥哥都死在了北邊的戰場上,娘親也跟着去了如今孤苦伶仃一個人,無依無靠。”
她走到江澈身邊,語氣放得更柔,像是在勸慰,又像是在下最後的通牒。
“你長得好,本事也大,又是清清白白的未婚身子。青兒這丫頭,早就對你芳心暗許了。”
她頓了頓,最後那句話說得又輕又重,直接将整件事釘死。
“再說了,你們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