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澈推開院門時,天色已經擦黑。
徐大牛正憨厚地幫着妻子收拾農具。
柳雪柔和曾琴則在竈房裡忙碌着,飯菜的香氣飄了出來。
一派安甯祥和的景象。
但江澈知道,這種安甯,很快就要被徹底打破。
他沒有走進屋裡,而是站在院子中央,沉聲開口。
“大牛哥,嫂子,雪柔,都出來一下,有要緊事跟你們說。”
徐大牛夫婦對視一眼,連忙走了出來。
柳雪柔也擦着手,從竈房快步來到院裡,有些不安地看着江澈。
“怎麼了?”
江澈的目光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
徐家人的淳樸憨厚,柳雪柔的溫婉柔順,這些都是他要守護的人。
“估計再過幾天,我就要去軍中了。”
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竈房裡燒得正旺的柴火,發出噼啪的輕響。
“去、去軍中?”
徐大牛那張憨厚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畢竟江澈是要代替自己去的,可以說要不是他,人家江澈也不用過去。
“兄弟,你你莫不是在說笑?那邊說的最少還有兩個月,怎麼這麼快就?”
旁邊的曾琴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
“是啊江兄弟!你這剛跟雪柔不久,這”
柳雪柔沒有說話。
她隻是站在那裡,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澈,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她的嘴唇翕動着,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隻有交疊在身前的手,用力絞着圍裙的一角,幾乎要把它撕爛。
江澈的目光從徐大牛夫婦焦急的臉上,落回柳雪柔那張蒼白的小臉上。
他心裡歎了口氣。
但他不能解釋。
說了,他們隻會更害怕,甚至會因為洩露天機而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