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着門旁一個衛兵的漢子喊了一聲。
那名叫張龍的衛兵立刻出列,單膝跪地,甲葉碰撞發出沉悶聲響。
“二公子!”
“帶他去親衛營。”
朱高煦用下巴點了點身後的江澈。
“告訴丘福,這是我的人。”
說完,他便徑直推開側門,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從頭到尾,他沒再給江澈一個眼神,一個字。
被點到名的張龍站起身,這才扭頭,第一次正眼打量江澈。
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
瘦弱,白淨,眼神倒是很穩,但身上沒有半點沙場老兵該有的悍氣。
張龍的眼神裡飛快閃過輕蔑。
又一個靠着溜須拍馬,走了狗屎運的家夥?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
在親衛營那種地方,活不過三天就得哭着喊着要回家。
“跟我走。”
張龍吐出三個字,聲音又冷又硬,随即轉身就走。
江澈心中一片雪亮。
朱高煦把他像個物件一樣扔出來。
就是想看看他這塊真金,成色究竟如何。
他沒有急着跟上去,而是對着朱高煦消失的方向,再次躬身行了一禮。
姿态做足。
然後他才不緊不慢地擡腿,跟上張龍。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層層營房。
周遭的士兵越來越多,投來的目光也越來越複雜。
江澈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紮在自己背上。
二公子這個标簽,是護身符,也是催命符。
它能讓明面上的欺壓消失,卻會讓暗地裡的絆子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