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領着江澈,走在前面,嘴上還說着一些個規矩。
“咱們親衛營,規矩大。”
“五更雞鳴就得起,聞鼓就得操練,遲到一刻,二十軍棍,二公子的人也沒情面講。”
他側頭瞥了江澈一眼,見他隻是安靜聽着,臉上沒什麼表情。
心裡頓時忍不住吐槽,就裝吧!
“吃飯前要站樁一炷香,站不穩,沒飯吃,兵器甲胄,每日擦拭,要是長官檢查出半點鏽迹,那就有你好受的。”
“最重要一條,夜裡不許擅自離開營房,違令者,斬。”
江澈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這種程度的規矩,對他來說簡直是度假。
他更在意的是李七這個人。
從出了中軍大帳開始,這家夥的視線就像蒼蠅,黏在他身上。
江澈心如明鏡,丘福那關是過了。
但營裡這些老兵油子的關,才剛剛開始。
前面出現了一座更大的營房。
裡面人聲鼎沸,喧鬧聲隔着厚厚的簾子都擋不住。
李七停下腳步,臉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浮現出來。
“到了,這就是你的窩了,進去找個空床位,東西放好。”
他掀開帳簾,自己卻不進去,就那麼倚在門框上,擺明了要看戲。
江澈一腳踏入。
帳内橫七豎八躺着、坐着幾十号赤膊的漢子。
有的在掰手腕,有的在賭錢,還有的在大聲吹牛。
當江澈那與環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現時。
營房内的喧嚣詭異地停滞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侵略性,齊刷刷地釘在他身上。
“喲,來了個新人!”
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壯漢怪叫一聲,打破了沉默。
“瞧這皮子,比娘們還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