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隻是淡淡一笑,沒接這茬。
他很清楚,李七的熱情,九分來自丘福的賞賜,一分來自對未來的投資。
這種關系,比任何東西都牢靠,也比任何東西都脆弱。
“叫我江澈就行。”
大帳門口站崗的衛兵,身上的甲胄明顯比外面的精良。
消息傳得比風還快。
當李七領着江澈走進親衛營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黏了過來。
“喲,李七,發财了啊?這是帶的哪位貴人?”
一個正在擦拭佩刀的獨眼壯漢懶洋洋地開口。
李七臉上的笑容一僵,連忙哈着腰。
“張哥,您說笑了,這位是江兄弟,将軍新封的破虜校尉,以後就是咱們自己弟兄了。”
獨眼龍張彪,親衛營的老資格,一把刀砍了十年胡人,戰功赫赫。
他慢悠悠地站起來,比江澈高了半個頭。
“破虜校尉?就他?”
張彪哼了一聲,卻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着還沒我殺過的鞑子壯實,靠一張嘴皮子,還是靠射了個靶子?”
李七的冷汗又下來了。
他想開口打個圓場,卻被江澈一個眼神制止了。
江澈沒有理會張彪的挑釁。
他甚至沒有多看那隻獨眼,隻是平靜地對李七說。
“七哥,我現在該住哪裡啊?”
張彪臉上的肌肉猛地一跳,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可江澈已經跟着李七走遠了。
他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欠奉,仿佛張彪隻是一塊路邊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