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沉默了片刻,沒有評價,又抛出第二個問題。
“那依你之見,近來鞑靼遊騎頻頻在左近出沒,卻不深入,又是何故?”
“是試探,也是在畫圖。”
江澈回答得更快:“他們在試探我軍的反應速度和出擊範圍,更是在為大軍繪制詳盡的戰場地圖,甚至,他們可能在等我們主動出擊,好在野外設伏,一口吃掉我們的精銳。”
丘福重重嗯了一聲,再沒說話,隻是默默加快了馬速。
陳默扭頭,深深看了江澈一眼。
江澈跟在二人身後,心中一片清明。
有些人面前,藏拙是保身之道。
可眼下是什麼時候?
靖難之役一觸即發,整個北平就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
這種時候,你不夠紮眼,不夠有用,就隻能被當成第一波消耗掉的炮灰。
想在即将到來的滔天巨浪中活下來。
甚至撈取好處,就必須展現出無可替代的價值。
思緒間,前方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已然在望。
朱漆大門,門口蹲着兩尊巨大的石獅子。
門前肅立的衛兵,甲胄精良,氣息沉穩,與尋常官兵截然不同。
大門之上,高懸着一塊黑底金字的巨大牌匾。
燕王府!
江澈勒住缰繩,看着那三個字。
他用了兩天,從一個小兵,便正大光明的踏入到了這座府邸。
三人翻身下馬,自有親衛上前接過缰繩。
那親衛看到丘福身後的江澈和陳默。
他認出了江澈,但什麼都沒說,躬身退下。
府門前的台階,踏上去,便像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丘福目不斜視,與這座王府的氣息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