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一愣,眉頭擰成了疙瘩。
“什麼狼啊狗的?不都是皇帝的鷹犬嗎?”
“不一樣。”
江澈搖了搖頭,目光深邃。
“狗會叫,會當街咬人,狼卻隻在暗處盯着,等獵物最虛弱時,才會撲上來,一擊緻命。”
“跟狼硬碰硬,是獵戶的蠢法子,聰明的獵人,會在狼的必經之路上,丢下一塊沾着血的肉。”
朱高煦的呼吸微微一滞,他不是蠢人,瞬間明白了江澈的意思。
“誘餌?”
“對,誘餌。”
江澈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極小的弧度。
“咱們得主動露個破綻給他們瞧瞧。”
“什麼破綻?”
朱高煦的興趣被徹底勾了起來。
“咱們就放出風聲去,說燕王府嫌左衛的操練動靜太大,容易引人注目,所以在西山大營之外,又偷偷建了個秘營,專門演練一種破陣用的新戰法。”
江澈慢條斯理地說着。
“光有人還不夠,還得有家夥,再找幾個城裡鐵匠鋪,讓他們也配合着漏點風聲出去,就說王府最近私下訂了一批家夥,催得又急,隻能連夜趕工。”
朱高煦聽完,先是怔住,随即爆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哈!江澈啊江澈!你小子是真他娘的人才!”
他一巴掌拍在江澈的肩膀上,力氣大得驚人。
“這還用得着偷偷放風聲?現在整個北平城,除了街口的石獅子,誰他媽不知道我爹在招兵買馬,準備幹大事?”
“你這消息放出去,跟告訴大家夥兒天黑了要睡覺有啥區别?錦衣衛那幫孫子又不傻!”
朱高煦的反應,完全在江澈的預料之中。
“二公子啊,我們是我們,可錦衣衛不一樣啊,他們的任務就是探聽虛實。”
“全城都知道王爺要反,這是人盡皆知的大勢。”
“這種消息,錦衣衛的密探就算報上去,南京那位皇帝也不會多看一眼,隻會覺得他們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