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他怎麼加速,江澈始終不遠不近地綴着。
等到訓練結束,所有人都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隻有兩個人還站着。
一個是周悍,他雙手撐着膝蓋,胸膛劇烈起伏。
汗水順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塵土裡。
另一個,是江澈。
他将圓木“咚”一聲扔回木架,拍了拍手上的灰。
整個校場鴉雀無聲。
所有看向江澈的目光,徹底變了。
夜幕降臨,王府一間偏僻的耳房内。
周悍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他剛剛被朱高煦的親兵秘密叫來,心裡還在犯嘀咕。
當他看到江澈好端端地坐在二公子下首時,心裡那點疑惑立刻變成了敬畏。
“周悍,”
朱高煦有些不耐煩,開門見山。
“叫你來,有件要命的差事交給你。”
周悍立刻挺直了腰闆:“請二公子吩咐!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朱高煦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江澈。
江澈站起身,走到周悍面前,将整個“引蛇出洞”的計劃和盤托出。
每多說一句,周悍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他是個粗人,打仗就是你一刀我一槍的實在活兒。
他從沒想過,仗還能這麼打!
這心眼子,得有多少道彎彎繞繞?
等到江澈說完,周悍已經忘了呼吸。
他看向江澈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怪物。
這已經不是佩服了,是恐懼。
“怎麼樣?敢不敢幹?”朱高煦敲了敲桌子,打破了沉寂。
周悍一個激靈回過神,胸中熱血瞬間被點燃。
“敢!這活兒,俺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