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江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向周悍。
“去弄紙筆,我要給王爺寫信。”
周悍沒有廢話,連忙将筆和紙全部取了過來。
簡陋的矮桌被搬到篝火旁,江澈神情專注。
狼毫筆尖在粗糙的紙面上遊走,留下墨迹淋漓的字迹。
東昌府布防圖、兵力虛實。
一一落于紙上。
這些情報,遠比正面戰場上千軍萬馬的沖殺更有價值。
燕王主力猛攻薊州、通州,南軍的目光必然全部被正面戰場吸引。
“故,臣以為,此乃天賜良機。當以雷霆之勢,直取通州守将瞿能首級。瞿能一死,通州必亂,京畿門戶洞開,則大事可成。”
寫罷,江澈放下筆,将信紙仔細折好,用火漆封緘。
他沒有交給周悍或于青,而是喚來一名隊伍裡最不起眼的番子。
那人身形瘦小,扔進人堆裡絕不會被多看一眼。
“即刻送往北平,交到王爺手上。”
“是。”
那人接過密信,貼身藏好,沒有半句廢話,轉身就走。
廟内,氣氛陡然變得凝重。
所有人都明白,司主已經定下了下一個目标。
“都過來。”
一張描繪着通州及周邊地勢的輿圖在地上攤開。
粗糙的線條在火光下顯得猙獰。
江澈的手指點在地圖中央,那是一個被重點标記出來的府邸——通州總兵府。
“目标,南軍總兵,瞿能。”
周悍雙目放光,拳頭不自覺捏緊了。
“此人勇則勇矣,卻極度自負。每日晨起,必在府内校場演武一個時辰,屆時親衛防備最為松懈。”
江澈的手指劃過一條線,“這是他唯一的破綻。”
于青眉頭微蹙,指了-指地圖上一處不起眼的河道。
“司主,總兵府周圍皆是重兵,我們如何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