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将那張皺巴巴的輿圖重新攤在桌上。
“計劃有變。”
他沒有廢話,直接将于青帶來的情報複述了一遍。
衆人先是愕然,随即臉上都浮現出興奮。
尤其是章武,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江澈的手指重重地,從總兵府大門,一路碾到了瞿能的卧房。
“潛入取消。”
“兩日後,趁着西門大亂,我們從正門,殺進去!”
“目标隻有一個,斬首瞿能!”
與此同時,數百裡外的東昌前線。
中軍大帳内,氣氛肅殺。
燕王朱棣一身戎裝,正俯身看着巨大的沙盤,手指在東昌城郭上緩緩移動。
帳外,是連綿不絕的營寨和磨刀霍霍的甲士。
就在這時,帳簾猛地被人掀開。
一個風塵仆仆的身影踉跄闖入,帶着一身寒氣。
“王爺!”朱棣眉頭一皺,擡起頭。
看清來人,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周悍?”
“你怎麼回來了?江澈呢?”
“本王不是讓你們去打探敵情了嗎?”
周悍單膝下跪。
“王爺!江司主命屬下回報,他已率人潛往通州,行刺殺之事!”
朱棣霍然起身,案幾上的令箭被他帶得一陣晃動。
刺殺?
通州守将,瞿能?
周悍仿佛看穿了朱棣的疑慮,連忙從懷中掏摸。
取出一個蠟丸封口的竹管,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這是江司主給王爺的密信!”
朱棣大步上前,一把抓過竹管,捏碎蠟丸,從中抽出一卷薄薄的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