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陳凡将打火機狠狠砸在地上，叼在嘴裡那支沒能點燃的香煙，也被他一并揉碎扔進旁邊的花壇裡。
他使勁揉搓着油膩膩的臉龐，努力安撫焦躁的心情。
李縣長被市紀委帶走的一幕，雖然已經過去了快兩周，但依舊如同烙印般浮現在陳凡的腦海中。
“完了，十六年的寒窗苦讀，挑燈夜戰，四年兢兢業業做出的政績，恐怕要化作泡影了。”
陳凡抓着頭發，嘴裡發出一道沙啞的悲鳴。
他本是985高材生，畢業後以全省筆試、面試制度，地級市以下政府機構是不能設秘書一職。
不過他卻有着另一個頭銜，聯絡員，直屬縣長管轄，與秘書無異。
按理說，這應該是好事，能夠早晚相伴在縣長身邊與各類政府機要打交道，這絕對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可半個月前，他正在給李縣長彙報工作，市紀委的人闖進辦公室，一張傳喚令拍在李縣長的面前。
李縣長當時就軟了，是被市紀委的人攙扶着離開辦公室的。
作為李縣長的聯絡員，陳凡自然也少不了被請去喝茶。
雖然市紀委的人查清，他沒有直接或間接參與李縣長的貪腐，将他放了出來。
但他知道，自己的仕途恐怕是完蛋了。
“巨貪縣長的秘書”，這頂黑帽子足以封死他的晉升之道，甚至将他釘在恥辱柱上。
今後恐怕沒有哪一個領導再敢啟用他。
因為現在沒能在他身上查出問題，誰能保證以後查不出來？
萬一爆出驚天大瓜，牽連到陳凡，那啟用他的領導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捅刀子嗎？
而且就算陳凡是幹淨的，可李縣長原本好好的，他剛一來就出事，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難不成是陳凡身上自帶黴運屬性？
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身為小鎮做題家，沒有背景，沒有貴人願意伸手扶他一把，十六年寒窗苦讀，挑燈夜戰，肯定就要化作泡影，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