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把大師兄位置給你,咱們道觀不得讓你掀個底朝天啊?”
“得得得,不跟你一般見識!走!去紙紮店買點,萬一有窮鬼,願意用冥币置換呢?”
“跟我走,去老酒鬼經常光顧的那家店,他在那裡是。”
“紙紮店還能辦?”
二人興緻勃勃的來到紙紮店,剛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碼放整齊的紙質的童男童女,慘白的臉頰上暈着兩團胭脂紅,描金的杏眼直愣愣瞪着前方。
男童青緞瓜皮帽下垂着根假辮子,女童雙髻簪着褪色絹花,绛紅嘴唇彎成刻意的笑,未點睛的雙眸泛着死寂的光。
緊挨着的是幾匹瘦棱棱的牛馬,竹骨外繃着慘白油紙,描金的鬃毛已有些皲裂。
牛眼是用墨點就的,呆滞地瞪着。
馬嘴卻朱紅欲滴,似笑非笑地咧着。
再往後看去就是金山銀山,旁邊還堆放着幾棟小房子和别墅,最讓二人覺得新奇的是挂在牆上的一把“尚方寶劍”王摘星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李文傑:
“唉唉,尚方寶劍是幹嘛用的?這年頭還有皇帝駕崩?到下面去繼承皇位啊?”
“我哪知道,等下問問呗。”
正說着,迎面走來一位中年的男人,男人臉上皺紋層層疊疊,油亮的腦門上粘着幾片金箔屑,兩頰的肉随着腳步一顫一顫,擠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小,嘴唇向耳根咧開,露出幾顆黃牙,倒像他紮的紙馬,朱紅色嘴巴的活人版。
“喲,這不是徐道長的大徒弟嗎,怎麼?你師父又接大活了?”
李文傑彬彬有禮的回應:
“東叔,我來買點冥币,晚上用,麻煩您給我找點大面額的通貨。”
“行,你等我一下!”
沒多久紙紮店老闆東叔就拿來一大袋子冥币:
“多少?還是全拿?全拿走你師父會員打8折,單拿八塊。”
“東叔,全拿着,禮多鬼不怪。”
“還是你小子會來事,行,都給你裝上,一共20沓,會員價一沓8塊錢,總共160塊,掃碼還是現金?”
付完錢,王摘星和李文傑向市場的方向走去,路上,王摘星問:
“你和師父以前經常來買紙紮嗎?”
“算是吧,以前咱們道觀特别破舊,我和師父剛來時,整個道觀就我們倆人,後來師父為了修整道觀,四處接活,算命,白事,陰陽宅風水,驅邪,反正能掙錢的活他基本都接,時間長了就跟東叔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