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桂榮叉着腰回對着李嬸兒喊:“仙家急着回山複命,咱可不能耽誤!”
李嬸不嫌事大的啧啧兩聲,有些瞧不起的說:“你們出馬仙還真講究”
王摘星小暴脾氣怎能忍?:“大過年的你也不怕閃着舌頭!”
旁邊蹲着的小璃白了一眼牆頭鄰居李嬸兒。剩下徐雲飛和李文傑,這兩位是道士,清心寡欲習慣了,也沒理會,畢竟還是個婦女。
送完年,馬桂榮換了件平時穿的衣服,在廚房剁餡子,李文傑撸起袖子就上去幫忙,王摘星在收拾院子,徐雲飛最閑,翹着二郎腿拿着酒瓶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
正在掃地的王摘星看徐雲飛喝酒,又開始嘴貧:“師父,你說,你喝酒就不怕肝不好嗎?有什麼好喝的?天天喝,也不怕酒精中毒。”
“臭小子,少管閑事,别偷懶!”徐雲飛擡腳假裝要踹徒弟。王摘星躲閃“哎喲沒打着!”一聲,猴子似的竄到供桌邊,順手抓起個供果就砸。
徐雲飛偏頭躲過,供果在牆上炸開一灘甜漿。他眉毛一翹,嘴角抽搐,反手甩出張定身符,黃紙‘嗖’地貼向王摘星腦門。而王摘星早有防備,一個鹞子翻身,符紙“啪”地粘在了祖師爺畫像上趕出來看熱鬧的李文傑心裡想“完了完了摘星要挨揍了”。
“嘿嘿,師父,這招被我破啦了吧!”王摘星得意洋洋,不料腳下一絆,竟是被馬桂榮暗中勾來的繩纏住腳踝,王摘星“撲通”摔了個結結實實。馬桂榮笑着說:“就你這三腳貓功夫!”
徐雲飛又捋着本就沒有的胡須大笑:“多謝師妹!”可話音未落,王摘星突然揚手,一把香灰撒來,嗆得徐雲飛噴嚏連連。香爐倒翻,灰煙彌漫,一老一少在雲霧裡咳嗽着扭作一團
小璃趴在房梁上尾巴墊在下巴上當枕頭又懶洋洋趴回去,對這師徒日常的雞飛狗跳早已見怪不怪。
傍晚,馬桂榮屋内的炕上擺着炕桌,王摘星端着餃子往桌上擺放,李文傑在廚房剁着蒜泥,徐雲飛在炕頭撸着小璃的白毛。
一聲“開飯啦”衆人圍坐在炕上吃着送年餃子。
馬桂榮特意包了幾個糖餡的:“糖餃誰吃到,誰來年日子甜。”
徐雲飛剛咬一口就皺起了臉,因為他的那個餃子裡包的不是糖,是一枚銅錢。
他吐出銅錢,哭笑不得:“怎麼還有銅錢?”
馬桂榮哈哈大笑:“老牛鼻子!看來我家老仙兒是提醒你呢!明年多掙錢!”
衆人笑作一團。院子外的大門當當當被人砸響!
李文傑放下筷子跑去查看,蠍開大門縫,看到是白天鄰居李嬸兒:“李奶奶,有什麼事嗎?”
李嬸名叫李永麗,今年61歲,長着一副像酸醋腌過的老黃瓜,嘴唇薄的像兩片倒過來的鐮刀,顴骨高的像被刀削了似的,眼窩凹陷像兩口深井,眼珠子滴溜溜轉時,像在盤算别人的短處,再配上那個鐮刀似的嘴巴,活脫脫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老寡婦形象。
李永麗眉頭皺成個川字,向屋裡望了一眼:“馬桂榮呢?我找她有事。”
王摘星聽到這個聲,就知道是誰來了:“扔下筷子就往院子裡走去。”
馬桂榮叫住了他:“摘星,大過年的,别跟她較勁。”
王摘星:“誰知道這老娘們又要幹嘛,一年到頭,不是找張叔家的事,就是挑秦姨家的毛病,今天咱們送年的時候,她說那幾句話,就不是好氣兒,我倒要去瞅瞅,她想幹嘛。”
到了大門口的王摘星看李文傑正在跟李嬸兒說話,他三步兩步上前,沒好脾氣的說:“啥事!”
李永麗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見王摘星有些脾氣,她稍微放低聲音:“那個我找桂榮!”
王摘星:“找我師父幹嘛?有事跟我說!”
李永麗也沒遮掩,直接說:“我家老母雞今天讓你家鞭炮驚吓着了,本來是早上一個蛋下午一個蛋,今晚上就沒下蛋,說吧,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