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枯葉堆裡,渾身抽搐。反噬的劇痛如萬蟻噬心,皮膚下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他顫抖着掏出一張黑符,符紙泛着屍油的光澤,邊緣已經焦黃卷曲。
“以血為引“他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噴在符上,“借陰續命!“
黑符“嗤”地燃燒起來,幽綠的火焰包裹全身。潰爛的皮肉暫時凝固,但代價是七竅開始滲出黑血。他踉跄起身,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黏稠的血腳印。
怕被王摘星幾人追殺,他逃進深山,在一處荒廢近百年寺廟前停下。推開發黴的木門,裡面橫七豎八擺着幾口朽木棺材,都是他這些年來煉制的存貨
林海生走到一處棺材下,翻出珍藏的人皮地圖,上面用血标注着,如果在正常人眼裡,也許會認為這是一張藏寶圖。
林海生強忍反噬帶來的痛,打開一個棺材搬開僵屍,從僵屍身下掏出一個瓷罐,裡面竟然裝着七顆發黑的心髒。都是他這些年暗中收集修道之人的心。
他抓起一顆塞進嘴裡,咀嚼時黑色濃臭的腐血順着下巴滴落。暫時壓住了反噬,他又拿起蛇皮袋,收拾了幾樣法器:“人皮鼓、噬魂釘、引屍鈴。”
夜色深沉,林海生拖着沉重的身軀向南方進發。每走一段路,他就得停下來,往嘴裡塞一把墳頭土,這是邪修壓制反噬的土法子。
晨光灑進道觀,血腥味仍未散去。
徐雲飛坐在三清殿的地上,此時他臉色發青,被抓傷的地方已經泛出詭異的紫黑色,血管凸起像爬滿了蚯蚓。
馬桂榮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湯進來:“師兄,把藥喝了。”她面無表情地遞過去,藥湯裡還飄着幾根可疑的毛發。
徐雲飛虛弱地睜開眼,一聞那味兒,險些昏過去:“這什麼玩意兒?”
“狗血配朱砂,外加陳年童子尿。”
“童童子尿?”徐雲飛聲音都劈叉了“哪來的?”
馬桂榮指了指門外。此時王摘星正扒着門縫偷聽,賤兮兮的笑着,時不時的還提了一下褲子。
徐雲飛差點吐血:“你讓他先尿的?”
“食材新鮮藥效也會好,喝吧。”馬桂榮一臉理所當然:“快喝,不然屍毒攻心,誰也救不了你。”
徐雲飛一臉嫌棄,咬了咬牙,最後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臉綠得像吃了屎一樣,剛喝完就“哇”地吐出一灘黑水,水裡還有幾條扭動的白色線蟲。
王摘星扒着門框偷看,驚呼:“卧槽!文傑,快過來看,老酒鬼吐面條了!”李文傑剛走過來:“真的假”的字還沒出說口。
就見馬桂榮抄起掃帚就砸過來:“你倆趕緊滾去燒水!待會兒還得用糯米給你師父搓澡!”
徐雲飛兩眼一翻,這次是真的暈了。
醒來後的徐雲飛表情有些嚴肅,手捂着傷口:“張老六的屍體,你們什麼意見?”
王摘星一臉嘚瑟的說:“六叔死了,屍體總不能放在咱們這裡吧,我給孟局長打個電話,讓他來處理吧,畢竟他還欠我個人情,嘿嘿嘿。”撥通了孟陽的電話:“孟局,我王摘星,你過來一下呗,我們這兒出了點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