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飛抓住時機,将銅錢劍往地上一插,劍身入地三寸:“張嫣然!”他直呼其名:“塵歸塵,土歸土,若有心願未了,方可道來,陰陽有序,何必執着?”
女屍的嘴巴慢慢張大,似乎是想說話,卻沒有聲音發出,這是塵怨未了之意。
王摘星眼尖,發現女屍她緊握的右手指縫間有金屬的反光:
“師父,張嫣然手裡有東西!”
徐雲飛點頭,從法壇上取下一碗清水,含了一口噴向女屍“噗——”水珠在空中化作霧狀,籠罩住屍體。趁此機會,王摘星一個箭步上前,将一道鎮屍符拍在張嫣然腦門正中,他輕輕掰開張嫣然僵硬的手指,掌中是一枚訂婚戒指和一張皺巴巴的字條。
紙條上寫着一串電話号碼,背面是潦草的幾個字:“彩禮不夠,他要殺我。”
徐雲飛長歎一聲:“果然是冤死的。”他轉向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黃主任:“黃主任。聯系家屬,還有她的未婚夫。”
沒多久,張嫣然的父親還有幾位親屬都趕了過來,而她的未婚夫,畏畏縮縮的站在走廊裡不肯見張嫣然,理由是,怕見了未婚妻受不了打擊。
一小時後。民警也到了火葬場,而張嫣然的未婚夫在民警詢問下徹底崩潰,他承認是因為彩禮,張家人隻要了六萬彩禮,其餘的什麼也不要,但欠了許多網貸的他,想白撿便宜,最後談崩了,第二天,他趁着張嫣然下班回家時,制造了一場車禍。
未婚夫是倒賣二手車的,他開了一輛無車牌号的二手捷達,将張嫣然撞倒,當他下車查看時,發現未婚妻并沒有死,沖動過後的他,很害怕,選擇見死不救,最終,張嫣然失血過多死亡,而在臨死之際,她将未婚夫的電話号碼,和最後潦草的那八個字寫在一張,被風刮過的舊紙上。
當民警帶他在停屍間見到徐雲飛手中的戒指和紙條時,當場癱軟在地直接尿了褲子。
民警将其帶走後。徐雲飛對王摘星說:“可以繼續法事了。”這次,女屍安靜地躺着,再無異狀。徐雲飛念完“解冤結咒”又誦“往生咒”最後用桃木令牌在屍體上方虛畫了一個複雜的符箓。
王摘星悄悄走到徐雲飛身邊道:“師父,買一送一呀?”
徐雲飛:“滾蛋!”
法事結束,張嫣然家屬千恩萬謝。可就在王摘星準備談到法金時,張嫣然的父親卻支支吾吾起來,最後,想賣慘:“道長,您看這事已經解決了以後我和老婆子就沒有人能不能”
王摘星見狀,上前一步,臉上挂着笑容溫和卻不失鋒芒:“張叔,咱道家講究的是因果循環。您女兒得以安息呢,是因為,我師父的法力高深。若是法金不付,這因果可就”
他故意沒把話說完,隻是從袖中滑出一枚銅錢,在指尖靈活地翻轉,突然,王摘星将銅錢抛在空中,銅錢落下來時,呈直立三秒,詭異地在桌上又轉了三圈,最終倒下。
張父臉色一變,吓得連忙掏出錢包:“我給!道長您。别見怪!”五千紅票到手。
回去的路上,徐雲飛捋了捋鬓角垂下來的白發,他難得誇獎道:“摘星,你今天表現不錯。既懂法術,又通人情,這才是我徐雲飛的徒弟。”回過頭又補充道:“最重要的是,今天給足了師父面子!”
王摘星撓撓頭,笑得腼腆:“嘿嘿,你突然誇獎我,我還有點不習慣呢”指尖再次轉動銅錢,最後銅錢跟剛剛一樣:“這是轉動硬币的小把戲而已”
“小聰明。”徐雲飛哼了一聲,但眼中有笑意:“不過,能随機應變,也是本事,但千萬不要投機取巧!”
夕陽将師徒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前方,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車子發動機翁鳴,方向,呂祖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