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桂榮緩緩睜開眼睛,那雙與年齡不符的眼睛與聲音低沉顯得格外的沉着平靜:“别急,我這就請仙家來看看。”
她轉向神案,拿起一把桃木劍,在香爐上方畫了幾個複雜的符号。然後取出一張黃表紙,用朱砂筆在上面寫下兩個女孩的生辰八字。
馬桂榮說着,将黃表紙在仙堂兩側的燭火上點燃,灰燼落入一碗清水中。
屋内頓時安靜下來,王摘星和魏東升連呼吸聲都變得輕微。馬桂榮開始用一種古怪的腔調吟唱,那聲音忽高忽低,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她的身體開始輕微顫抖,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打:
“頭頂三清腳踩罡,仙師速速降壇場!千裡路途香引路,萬裡風雲弟子扛。一柱明香通天界,八方仙家聽我言,有請胡三太爺,落馬登堂”
突然,馬桂榮的身體劇烈一震,頭猛地向後仰去,又迅速垂下。當馬桂榮再擡起頭時,整個人的氣質已然變了。眼睛半閉着,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手指做出拈須的動作,盡管她根本沒有胡子。
“嘿嘿,馬丫頭,又請我老頭子來管閑事了。”馬桂榮的聲音變了,變成沙啞的老者,聲音裡還帶着戲谑:“說吧,什麼急事?”
本來沒問魏東升,但此時的魏東升就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樣,突然哭嚎道:“胡三太爺,求您幫幫我吧!那兩個女孩一周前從衛校失蹤,現在怎麼都找不到”
“别急别急。”胡三太爺附身的馬桂榮擺擺手,他接過王摘星遞來的草卷,深深吸了一口。閉上眼睛,手指掐算着,屋内頓時安靜得可怕,隻能聽見香燃燒時的細微聲響和窗外偶爾的風聲。
突然,‘胡三太爺’猛地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卻尖叫道:“兩個女娃娃還活着!”
“在哪兒?她們在哪兒?”當聽見人還活着,魏東升急切地問。
‘胡三太爺’站起身,動作出奇地靈活,完全不像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應有的姿态。他走到馬仙堂南邊的牆邊,上面挂着一副地圖前,手指在上面遊走,最後停在衛校後山的位置。
“這兒,有水的地方。”‘他’笃定地說:“水泥牆鐵門還有”突然,半眯着眼,頭部還時不時的随着疑惑而擺動‘他’的表情變得凝重:“有個白衣服的男人,要小心”
魏東升沉思片刻,忍不住插嘴:“對了,衛校後山确實有個廢棄的防空洞,裡面确實有積水。當時民警們也去搜查過,但是沒發現”
“紅白繩!”胡三太爺突然提高音量:“找紅白相間的繩子,那女人用紅白相間的繩子綁了她們的手!”
魏東升記得,民警們和相關人員從未将這個細節,向媒體公布過。不過在失蹤現場,民警們确實發現了一小段紅色的細線,但是沒有白色的,現在那段紅線正在化驗中。
‘胡三太爺’的身體突然劇烈抖動起來,像是觸電一般。‘他’抓住桌角,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快時間不多了男人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話音剛落,馬桂榮的身體猛地向前傾倒,王摘星見狀,眼疾手快的及時扶住。香爐裡的三炷香齊齊斷掉,香頭屢屢青煙在空氣中扭曲着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