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關上燈時,借着月光,房間的一處角落陰影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啪——”他猛地打開床頭燈,眼睛在四周警惕的掃過,發現隻是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投下的影子而已。
“看錯了?”王摘星自嘲地嘟囔着,關燈躺下。
要說這人啊,心大也是好事,沒多久,王摘星就淺淺的睡着了,但就在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細微的“咔嗒”聲,那聲音就像是小孩的高跟鞋踩在木地闆上的聲音。
王摘星努力的強迫自己睜眼,可怎麼也睜不開,他急得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緊接着,他感覺到有一隻冰冷的小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心中默念: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王摘星忽然覺得手指能動了:“滾——”他驚叫一聲坐起身來,猛的拍亮了床頭燈的開關。
燈光亮起的瞬間,他确信自己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小影子飛快地鑽進了床底。
他的心髒狂跳,幾乎要沖出胸膛,想着要不要查看床底,那種對未知的恐懼油然而生。猶豫了幾秒:“靠!自己幹啥的?還怕這?”王摘星深吸一口氣,猛的俯身看向床底,床底除了一塊前天啃剩下的半塊餅幹,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王摘星疑惑:“難道是我看錯了?絕對不可能。”他重新躺下,但這次他留了一盞小夜燈。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夢中,王摘星站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遠處有一束微弱的光點。抱着好奇心他朝光源走去,想一探究竟,當他走近發現,是下午超市裡的小女孩,而她懷中抱着的正是那個詭異的黑裙娃娃,她們站在一圈蠟燭中央。
“她想和你玩。”箐箐說,聲音回蕩在四周:“永遠地和你一起玩”
忽然,那洋娃娃從箐箐手中滑落,以一種不正常的姿态自己站了起來。它那陶瓷般臉上裂開一個詭異笑容,黑色裙邊無風自動。然後,它伸着雙手徑直的向王摘星走來,腳上的小高跟鞋發出“咔嗒!咔嗒”聲
王摘星想躲,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怎麼都躲不開。就在那洋娃娃越來越近時,他能聞到娃娃身上散發出的腐臭味,玻璃珠般的眼球死死盯着自己,随着腳步的震動兩眼還會時不時的反方向的轉動
就在洋娃娃那雙冰冷的手指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王摘星猛然驚醒了,渾身被冷汗浸透了。
窗外,第一縷晨光已經照了進來。
王摘星伸手摸向酸痛的脖子,指尖觸到脖頸的一瞬,幾道細微的像是被指甲劃過的痕迹:“麻蛋,被纏上了”他迅速起身将衣服穿好,連父母一大清早準備好的早餐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到了雜貨店附近,王摘星沒急着去店裡,先是在周圍打聽了一下劉小敏口中的楚大夫工作單位,好在沒費多大力氣,附近人都知道。
上午9點20,王摘星開車來到城西。
站在山城精神病院鏽迹斑斑的鐵門前,他仰頭望着那座灰白色的六層建築。
窗戶上是密集的鐵欄杆在陽光下投下蛛網般的陰影,整棟樓散發着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偶爾還會傳出幾聲不正常的呐喊。
王摘星摸了摸脖子上的劃痕,經過一晚上,劃痕不但沒有消退,反而變成了暗紫色,像是被有毒的東西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