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手指在瓶身上留下暗紅的指印,她卻渾然不覺,隻是将瓶子抱于懷中。輕輕搖晃着瓶身,哼起荒唐走闆的搖籃曲,額頭一縷青絲垂下,粘在早已洗面的臉頰
李文傑突然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王摘星,你還我娃娃,那是答應給紅兒的,你你你你!”他抓起剛剛被王摘星抛向天空的娃娃殘骸,而滑稽的是,那娃娃身體裡的配件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你瞅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兒”徐雲飛一臉嫌棄的看着李文傑。王摘星剛想解釋。
卻看見薄靜文此刻正跪坐原地,一手捧着骨灰藥瓶,一手形似梳子般在給空氣梳頭,嘴裡還哼着走調的“找娃娃”
“找呀找呀找娃娃,找到我的好娃娃。梳梳頭呀,捏捏手呀,你是媽媽的好娃娃”
王摘星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薄靜文如同驚弓之鳥,猛的将藥瓶護在胸口,一臉警惕道:“你要幹什麼?别想将我和我女兒分開”
“不會再有人分開你們了,”王摘星盡量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柔和點:“别忘了,婷婷剛剛說什麼?”話語中。就像在哄小孩一樣。
薄靜文瞬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按時吃藥”
哄着薄靜文在道觀裡簡單用餐後,王摘星和李文傑就開車将她送回精神病院。
路上。薄靜文似乎挺開心的,不斷的念叨着女兒愛吃的食物:“婷婷乖媽媽等下給你去買,你最愛吃的蛋黃酥、拿破侖、水果千層。”她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突然,薄靜文又像是想到什麼,她拍拍前面開車的王摘星道:
“教務處炸了沒?”
“滋呀——”車輪發出急刹的摩擦聲。
車内三人都被突然的急刹撞了額頭。
“搞什麼,那是刹車。”李文傑抱怨道。
王摘星揉着額頭道:“抱歉抱歉,太突然的問題,腳踩空了”
“我問你話呢,你到底炸沒炸?”薄靜文一手護着藥瓶一手揉着額頭質問。
“炸了炸了,婷婷不都被你救出來了嗎,你看”王摘星回頭指了指薄靜文懷中的瓶子:“婷婷都讓你摟的快喘不過來氣了”
“對對對”她點頭如搗蒜般,将藥瓶松了一點點,隻是一點點,随後道:“那老師呢?老師又收到作業了嗎?以後不會再讓婷婷罰寫了吧?”
王摘星沒回頭,一腳油門将車子開出老遠,生怕再跟她多待一分鐘:“應該不會了,婷婷學習一定會進步的”
薄靜文點點頭道:“在敢發現我家婷婷,我就讓三樓暗戀我的那個小張去趴老師家窗戶”
“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