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的”他低聲喃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腰間的噬魂刀。刀身微微震顫，像是在回應什麼。
四周飄蕩着鬼火，卻在王摘星經過時，忽然變得明亮，幽藍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勾勒出鋒利的輪廓。那些原本飄忽不定的鬼影，竟都不自覺地為王摘星讓開一條路。
“喂，你們兩個，有沒有覺得”王摘星轉頭想說什麼，卻發現師父和李文傑正警惕地貼着一處走，臉色難看。
王摘星回頭看看，發現李文傑臉色慘白，額頭滲出冷汗。奇怪的是，自己周圍，遊蕩的鬼魂竟不自覺地與他保持着距離，仿佛畏懼什麼。
“你嘴裡的銅錢呢？”徐雲飛忽然問道。
王摘星張開嘴，銅錢不知何時已經化成了粉末。“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它自己化的。”
“文傑，再給他一個！”徐雲飛表情有些難看，他打量着周圍，雖然周圍鬼魂都懼怕王摘星，但仍然有膽子大的想上前探究。
當李文傑将第二枚銅錢遞給王摘星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将軍的氣息，豈是小小的一枚銅錢能夠壓制住的？”陰影裡走出個駝背老頭，山羊胡子稀疏泛白，右眼渾濁卻不失精明，左手少了三根手指。
“黃師叔”徐雲飛松了口氣：“近來可好？多久沒見您了！”
黃秉天贊許的點點頭：“你呀！跟你那個師父一樣，隻會耍嘴皮子，就不能弄點實際的嗎？”
徐雲飛難得老實一次，他有些尴尬的貿撓着頭讪笑道：“大冬天的，哪有特産，您老那麼多存貨，還跟我要。”像是心虛，徐雲飛的聲音越來越小：“都那麼大歲數了，喝酒傷身！”
“嘿你個小癟犢子！信不信我還像當年那樣揍你？”黃秉天瞪了徐雲飛一眼，作勢還要撸起袖子。
“您老可舍不得打我。”
黃秉天笑罵道：“哼行了，有事趕緊說吧！”
徐雲飛點頭：“您那個好師弟，林海生現在”
“噓——”黃秉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跟我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黃秉天領着師徒三人鑽進一條漆黑的岔道，七拐八繞後停在一間賣紙紮的商店前。門口站着兩個高大的身影，牛頭馬面。牛頭手持鋼叉，馬面腰纏鎖鍊，兩雙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陽人止步。”牛頭的聲音像悶雷滾動。
黃秉天從懷裡摸出塊黑木令：“陰司特許，大人給行個方便。”
馬面湊近令牌聞了聞，突然注意到王摘星，鼻孔猛地張大，剛欲說話，王摘星在徐雲飛身後搖了搖頭，示意馬面不要亂說。
“我徒弟。”徐雲飛不動聲色地擋在王摘星前面：“沒來過鬼市，不懂規矩，大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