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的匕首在掌心轉出冷冽的弧度,刀鋒切開空氣時發出細微的“嗡”聲。當她第五次用匕首割開村民的喉嚨時。黏稠的黑血順着血槽滴落在寒風裡,瞬間凝結成冰沙。
“九點鐘方向”蘇蘇毫不猶豫,匕首朝着左邊九點方向橫劈‘砰’撲來的村民瞬間倒地。
王摘星的聲音擦着她的耳廓傳來順勢抵在蘇蘇背部:“漂亮姐姐,刀法不錯哦!”
蘇蘇感覺到脊背的溫熱,那是他道袍下緊繃的腹肌線條,透過作戰服清晰可辨,一股檀香混着周圍的血氣将她整個人包裹。
下一秒,王摘星将手中的桃木劍貼着她臉頰刺出,将偷襲者的天靈蓋整個掀飛。
“第十二個。”王摘星低笑,喉結上的血珠随着吞咽而滾動。
蘇蘇看着這幅玩世不恭的笑臉,反手将匕首捅進他身後村民的眼窩,刀尖穿透顱骨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閉嘴。”她喘息着說,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王摘星圈在臂彎裡,兩人交錯的呼吸在寒夜中凝成白霧。王摘星垂眸看向蘇蘇時,睫毛在臉上投下的陰影,在這個滿是殺戮的夜晚,兩人的動作簡直暧昧至極。
與此同時,十步開外的徐雲飛。道袍上一塵不染。他動作利落,并指如刀,每出一擊都精準得像在完成畫符時的落筆。符咒在他指間甩出時。火焰将撲來的三個村民瞬間燃燒直至碳化,焦黑的屍體栽倒時,四分五裂,他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師父!左邊!”
李文傑的示警突然哽在喉嚨裡。桃木劍“當啷”墜地,他瞳孔劇烈收縮着看向徐雲飛身邊不遠處。
一個穿着碎花秋衣秋褲的小女孩正跌跌撞撞跑來,發辮散開,右臂不自然地反折着,顯然,是在熟睡時,被感染的
“媽媽妮妮好痛”
童聲帶着哭腔刺空,李文傑的指尖開始發抖,跟随徐雲飛修道多年,背誦過的所有清心咒,此時都已經變得蒼白。
他看見女孩手腕上彩筆畫着的手表,鮮血将手表在青灰色的皮膚上,染得格外刺眼。
千鈞一發時刻,蘇蘇的匕首比李文傑的思緒更快。
刀光閃過時,她看見李文傑眼中滾落的淚水,砸在地面那顆冰冷的石頭上。小女孩的頭顱飛起,落地時變成一具長着獠牙的怪物。
在李文傑有些埋怨的眼神中。
“她後頸已經出現屍斑了。”蘇蘇甩掉刀上的黑血,聲音比想象中嘶啞。
而李文傑落寞的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桃木劍,手抖得像寒風中的枯枝。
蘇蘇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那被僵屍咬傷的隊友。當時自己扣下扳機時,是不是也露出過這種破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