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嗝懂個屁!我師父說過,”打了個酒嗝,墨張譯突然正經起來:“遇見真高人,下跪也要跟着學兩招。”
風吹落房檐上瓦片裡的枯樹葉,王摘星突然把酒杯一放:“行,教你個實用的。”他摸出張符紙,“看好了,這叫”
“王摘星!!!”下了晚課的徐雲飛怒吼劃破夜空:“喝酒在我房間裡就算了,竟然還不叫老子!”
王摘星一把拉起墨張譯:“這招叫‘三十六計走為上’”而喝醉的李文傑,正傻乎乎的笑着,絲毫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徐道長為什麼總喜歡穿拖鞋,而且還大冬天裡也穿?”
王摘星邊跑邊解釋道:“他就這樣,我剛拜師的時候,讓哮天犬偷他的拖鞋,你猜怎麼着?”
兩人跌跌撞撞跑進後山柴垛旁,而身後的徐雲飛,拖着拖鞋的追打聲。月光在雪地裡顯着格外明亮,墨張譯笑得像個一百五十斤的孩子,而王摘星邊跑邊回頭做鬼臉,哪還有半點道士模樣。
慌忙中墨張譯還不忘吃瓜,他壓低聲音道:“怎麼着了?”樣子活像個賊的。
“他心疼了兩天,在這兩天裡,他隻要看見我,就要罵我一頓。最後還是文傑給他又買了雙新的才放過我!”
墨張譯喘着粗氣瞪大眼睛,嘴角壓制着即将上揚的弧度,看了看柴火垛外,徐雲飛并沒有追上來:“我接到通知,過幾天要去臨海市查一批境外貨船”
王摘星愣了下:“随身帶着這道符能替擋一次災”從兜裡摸出個皺巴巴的平安符丢過去:“臨海市有明氏集團的餘孽,小心些。”頓了頓又補充:“符是收費的,下次來記得補上。”
“我知道,領導給我安排人手了”墨張譯鄭重地塞進貼身口袋,突然壓低聲音:“說真的,趁着假期,能不能把下午那手隔空移凳子”
“是魚線。”王摘星眨眨眼。
“你放屁”
自從認識了墨張譯,王摘星似乎比以前還能折騰,也許是兩人臭味相投?再說李文傑,自從入冬以後,精分症狀明顯好了不少,許是寒冬占領高地,所以精分病毒被強行關閉了
一晃眼,墨張譯已經在呂祖觀裡‘修養’五天了。
窗外。細雪悄無聲息地覆蓋了呂祖觀的青瓦。檐下冰棱在月光中泛着冷光,唯有徐雲飛靜室中的玻璃窗透出橙色的暖意,窗玻璃上的冰花被熱氣洇開一小片水痕。
“把簾子拉嚴實,不然冷風嗖嗖的進來。”徐雲飛坐在燒得發燙的火爐邊,腳下是一個青瓷壇子,壇口紅綢上還沾着雪渣:“冬至那天埋在後山的,整五年的燒刀子,烈性着呢。”
王摘星站在窗邊,哈着白氣在結霜的窗戶上畫符,黃光一閃,屋外呼嘯的北風瞬間安靜,他笑道:“先隔個音”他突然打了個噴嚏,“師父,就這個酒,你能喝幾兩?”
“瞧不起誰呢?”徐雲飛打開泥封,裡面還有一次油蠟密封,再次打開時,一陣醇厚的酒香在屋内漫開:“去年是誰說自己能喝二斤?結果三兩不到,抱着我的拖鞋睡了一晚上?”
王摘星翻了個白眼,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