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傑突然從床下掏出一箱啤酒:“來,繼續喝!誰先醉誰明天掃雪。”
子時過半,徐雲飛的鼾聲已經震得窗棂上的冰棱簌簌掉落。老道士四仰八叉躺在床中央,中衣散開露出紅色内褲邊,一隻腳還塞在李文傑的肚子下面。墨張譯半截身子懸在床沿頭杵在地面,手裡還攥着啃了一半的凍梨。
王摘星蜷在床尾,抱着空酒瓶嘟囔:“林海生,小爺早晚将你收了”而李文傑最是惡心,抱着徐雲飛的小腿就啃:“今天這臘腸怎麼是鹹的?”
窗外,雖已是清晨,可黑夜仍未褪去。
炕上的“人堆”蠕動了幾下。徐雲飛迷迷糊糊抓了個衣服蓋在臉上擋光。
墨張譯條件反射地摸向腰間幸虧沒帶,否則床榻上的幾人,來年今天就是祭日。
李文傑“撲通”一聲從床榻邊緣栽倒在地。
“咚——”
第一聲晨鐘撞破黎明前的黑暗時,徐雲飛正抱着李文傑胳膊當枕頭,鼾聲裡帶着濃濃的酒氣。
墨張譯一條腿耷拉在炕沿下,腳還泡在昨晚的醒酒銅盆裡。王摘星半邊臉貼在床邊,右臉頰印着符紙上朱砂,顯然是睡覺時壓着了沒揭下來的符咒。
最慘的是李文傑,啃了半宿的鹹臘腸,口幹舌燥的樣子,偶爾還咂吧咂吧嘴。
“咚——”
第二聲鐘響,徐雲飛猛地坐起,發髻東倒西歪,一縷發絲垂在耳朵邊:“三清在上!今日辰時還有禳災法會!”一腳踩在墨張譯肚子上,後者“嗷”地一聲滾下床,帶翻了床下酒瓶子發出“叮呤當啷”聲。
王摘星突然激靈,一個鯉魚打挺——沒挺起來,捂着腰“嘶——”抽氣:“我的老腰啊哎喲”
沒空理會徒弟,徐雲飛翻箱倒櫃:“我的太極鞋呢?”他都快把道袍裡子都翻了出來,也沒找到,最後隻能踹了踹李文傑:“文傑!見沒見我那雙你嘴裡含的什麼?”
李文傑滿嘴血紅地擡起頭,含糊道:“牙膏!我在刷牙!”說着吐出一口紅色泡沫,茫然地看着手裡的紅包,那是昨晚徐雲飛給墨張譯的紅包。
墨張譯不愧是國際帽子叔叔,宿醉中仍保持着專業素養。他揉着太陽穴環顧四周:“徐道長的鞋在王摘星背包裡,李文傑昨晚啃了一晚的臘腸”他突然頓住,低頭看着徐雲飛的小腿:“對,是臘腸鹹的”
“都給我住口!”徐雲飛終于明白為什麼早上起來會覺得小腿涼飕飕的了,不願再想那個畫面,他一把将王摘星包裡扯過來,翻出鞋子,卻發現左右腳穿反了:
“摘星帶墨警官去後山練早課!文傑給我去洗一條毛巾過來!然後去準備法會要用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