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喉頭一甜，王摘星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雖然很惡心的強行咽下後，整個人如同虛脫般向後倒去，臉色蒼白的劇烈喘息着。
一直在他身旁護法的馬桂榮立刻上前，手指疾點他背後六處大穴，一股溫流渡入，幫王摘星穩住翻騰的氣血。
“這又是怎麼了？”馬桂榮語氣帶着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切：“讓你穩着點，都想什麼了？”
王摘星喘着粗氣，眼神裡還殘留着驚駭，他猛的抓住馬桂榮的衣袖，聲音急切：“師父，我又看到那個穿紅衣服的男子了！這比之前那次更清楚！而且他額頭上，長了角”
馬桂榮正準備訓斥王摘星心志不堅的話瞬間卡在了嗓頭。臉色驟然一變，不再是剛才的責備，而是變得極其凝重，甚至，帶着一絲難以置信和震驚：“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嚴謹緊緊盯着王摘星：“角？什麼角？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王摘星用力點頭，雙手在頭頂比劃着：“就在額頭兩邊，黑乎乎的，還有點彎。師父，那男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老纏着我？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馬桂榮沒有立刻回答，她松開王摘星，緩緩直起身子，在馬仙堂裡來回踱步，眉頭緊鎖似乎在快速思索着什麼，嘴裡無意識地低聲喃喃：
“額生雙角，暗金，紅衣，冥界之力，牽引，竟然是真的，”
馬桂榮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複雜地看着一臉納悶的王摘星，深吸一口氣，語氣是前從未有的嚴肅：
“摘星！你聽好了。你看到的，恐怕不是什麼走火入魔的幻覺。”馬桂榮的聲音在香煙袅袅的馬仙堂裡回蕩，帶着一種講述遠古秘辛的悠遠與肅穆，将王摘星腦海中那駭人的影像與洪荒時期的傳說連接了起來。
“摘星，你看到的那對角，絕非尋常所能擁有。”她目光深沉：“那牽扯到的是，世間生靈最艱難與漫長，也最危險的登天之路。‘靈蛇化龍’!”
王摘星屏住了呼吸，連經脈的刺痛都忘了。
“我不明白，這男子與你到底産生了怎樣的關系，但龍絕非生來就能騰雲駕霧和行雲布雨！”馬桂榮搖搖頭：“這是隻有得了先天傳承的，正統龍族才有的造化。而更多‘龍’是從微末之中，曆經萬劫，一步步爬上去的！”
“按‘山海古籍’裡的零星記載，這條路，坎坷又漫長。”馬桂榮伸出手指：“第一步，是‘水虺’樣子像漆黑暗青的大蛇，藏在江河與沼澤或者是深山黑潭裡，必須經曆忍氣吞聲，在水底熬過五百年。這五百年裡，不可出頭惹事，稍有差池，就會被更厲害的‘東西’吞了，或是被路過的修士給斬殺。
相傳！古有漁夫夜半行船，偶見潭底有黑影緩遊，一雙眼睛非但不兇惡，反而靈動溫婉，那就是傳說中的水虺。而它的眼睛，是它五百年苦熬攢下的靈性，不像其他冷血蛇類。”
“而後。五百年期滿，水虺才能化為‘蛟’”馬桂榮的手指移動到第二根：“古籍載，然‘蛟者，得水之精也’也就是說，成了蛟，力量就開始暴漲，能初步興風作浪，傳聞！民間的‘龍吸水’那往往就是‘蛟’在借天地間的水勢修煉，吸納水精華！但這個階段的‘蛟’性情不穩，也最是兇險，力量來得太快太猛，心性若把持不住，貪戀權勢或者嗜血好鬥，立刻就堕入魔邪之道，變成危害一方的‘妖蛟’離真正的龍道基本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