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聾子,一千塊大洋。”
說完,笑臉男就把那個年輕人推到了我的腳下。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瘋了!
哪有來典當活人的?
要知道一枚大洋在陰山鎮可以買一百顆雞蛋,誰會失心瘋花全鎮十年都掙不到的錢,去買一個聾子?
笑臉男仿佛看出了我的震驚。
他陰恻恻的笑道:“不要着急拒絕,你去告訴邱大逵,就說陰山打了一記旱天雷,把這個老鼠皮的耳朵給震聾了我知道那道雷是怎麼來的,要劈什麼東西。”
“把這句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放心,一萬塊大洋都願意給!”
老鼠皮?旱天雷?
我重新打量了一眼腳下的年輕人。
在北方一帶,老鼠皮是盜墓賊的别稱,因為他們常年在地下打洞,就跟土耗子一般,莫非這個盜墓的是挖到了什麼?
昨天後山好像真的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當時隻以為是地震,因為鎮子從不打雷,莫非這異象也跟眼前的兩人有關?
還有,他怎麼知道我幹爹叫邱大逵?
我不敢怠慢,抱拳問道:“怎麼稱呼您?”
笑臉男拿起桌子上的毛筆,蘸了下自己舌頭,在紙上寫了一陣,然後遞給我:“就說是故人來訪!”
事出離奇,我不敢怠慢,讓他在鋪子裡坐會,就匆匆忙忙趕去後院找幹爹。
路上我偷偷瞥了眼那張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隻畫着一條的巨大的蟒蛇!
水桶粗細的身軀一圈圈緊緊纏繞在一座小山上,以山為參照,僅僅是那蛇頭,竟大得如同卡車一般,它張開血盆大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世間萬物吞噬。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幹爹這會兒還沒睡,正在裡屋算着賬單。
算盤珠子噼裡啪啦的打,生怕白天哪個夥計偷偷貪墨了一個銅闆。
當聽到有人要用一個聾子當一千塊大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站起來了。
“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老子的當鋪敲詐?”
而當我把那張畫着蛇的紙遞過去後,幹爹又沉默了。
煤油燈映照的那張臉,我看到了生氣,震驚,恐懼,悲傷,最後隻化為了一聲自言自語。
“他們還是來了。”
“小雨,告訴幹爹,那個人還說了些什麼?”
在幹爹的嚴肅詢問下,我将‘後山的旱天雷’、‘被震聾的盜墓賊’、‘對方要用那道雷劈中什麼的線索換一千塊大洋’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這樣,你跟我一起,把床底下的兩口木箱子拖出來。”
“裡面有我這些年存的積蓄,應該夠一萬塊現大洋了!”幹爹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