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道,按照地理條件來看,這座橋是村子走到外界的唯一通道,不然也不會花大價錢去造,可眼下橋上積灰這麼厚,沒有一個新腳印,根本就不像是有人走過的樣子。
這麼好的一座橋,為何會荒廢?
村子裡的人難道都不出去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我說完後,張老看我的眼神明顯多了一絲欣喜之色。
看來我的分析是對的,我受到了鼓舞,小心翼翼得上了橋,三人也快步跟上。
走在橋上,我的步子放的很慢。
那個奇怪的冉大善人又出現了
我發現兩邊欄杆上小老虎扶手的肚子上也刻着一行行小字:民國十二年冉大善人贈。
這些小老虎的眼睛很怪,都被朱砂塗成了血紅色,讓原本憨态可掬的它們多了三分陰邪。
不管我如何變換角度,它們的目光都死死得盯着我。
在我學徒的時候,幹爹邱大逵曾說過,當鋪有十不收,其中一條就是不收被朱砂點過眼睛的兇獸像,因為這類物品往往都是用來鎮壓古墓兇地的,一個不好就會家破人亡。
莫非這橋下有什麼東西?
嘩啦啦的流水聲從腳底闆下傳來,兇狠的拍打着橋樁,讓我覺得整座橋都在顫抖。
不對勁啊,我上橋的時候,明明看到河面很平靜,什麼時候起的潮?
我雙手抓住護欄,踮起腳尖猛地往外瞥了一眼。
河面很平靜,連風吹的褶皺都沒有,就像是一面鏡子。
可等我收回腦袋,剛剛那陣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的流水聲又出現了
什麼情況?
這流水聲從何而來?
我停住腳步,把耳朵豎的高高,漸漸地,我從這拍打橋樁的流水聲中,還聽到了許多夾雜在一起的奇怪聲音。
“嗚嗚嗚”
“放我出去!”
“好黑,好冷,媽媽在哪裡。”
這些居然都是孩童的哭喊聲,隐隐約約,斷斷續續。
我後脖頸湧上了一陣寒意,驚恐地回頭問道:“你們聽到了嗎?有好多小孩子在橋下哭。”
張老沒說話。
紅鸾譏諷的聳了聳肩:“看吧,小壞蛋吓出幻聽了。”
我目光堅定:“不,我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