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枯瘦的手指,依舊穩穩地夾着那片剛從樹上摘下的的海棠葉片。
隻是此刻,那片平平無奇的葉子尖端,正顫巍巍地懸着一顆圓潤欲滴的血珠!
那血珠,紅得驚心動魄,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澤,映着他仙風道骨的側臉。
風似乎停了。
整個世界隻剩下那顆血珠,在翠綠的葉尖,将墜未墜。
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以張老為中心,無聲地彌漫開來。
那幾個原本想動手的護衛,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得彎了膝蓋,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我一向見慣了張老溫和慈愛的模樣,可此時此刻,他隻是冷冰冰得盯着上官海棠。
“丫頭,你應該清楚,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因為算到你跟我這個徒弟有些緣分,所以這次我隻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如果再有下一次”
“不隻是你,整個上官家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哪怕是站在旁邊的我,連呼吸都屏住了,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直竄上來。
張老居然還有這一面?
天師之姿,讓人心甘情願得俯首。
上官海棠後怕得捂住自己的脖子,心裡十分明白,如果不是張老手下留情,她早就腦袋分家了。
“我我知道了。”
“對對不起。”
上官海棠結結巴巴得道着歉,張老也不領情,隻是像老鷹拎小雞一般,一下就把旁邊呆若木雞的我給提溜了起來。
我也算是親身感受了一番,這淩空飛行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一道風起,我們落在了剛剛那顆海棠樹下。
然後,我就看到許許多多黑衣守衛和保镖躺了一地,這群上官家的精銳居然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
原來張老一開始就不打算好好說話,而是想給上官海棠一個下馬威!
本來我還納悶呢,南猖跟北猖那兩個墨奴去了哪裡?
結果一出莊園,張老就将我丢給了它們。
明明可以走路,偏偏要讓它倆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