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墨非煙自覺說錯了話,趕緊轉移了話題。
張貴卻擺擺手,絲毫不在意得喃喃道:“她跑了是好事兒,是好事兒啊。”
好事兒?
我錯愕得跟墨非煙對視了一眼,心想着,這應該是第一個盼着媳婦兒跑還說是好事兒的男人吧。
張貴沒媳婦兒,他就自己主動下廚給我們做了幾道菜,讓我們受寵若驚,也不禁加深了對他的同情。
吃飯的時候,張貴喝了一口酒,不由得歎了口氣:“哎,這個房子就隻有我一個人啦。”
我瞥了紅鸾一眼,同時在心裡默契得冒出一句話: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你背上還趴着一個呢。
我熱絡得給張貴把空了的酒杯倒滿,自來熟得說道:“我們不是來了嗎?這房子一下就熱鬧起來了。”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張貴的指甲很幹淨,這根本就不是一雙老農民的手。
他的手雖然也有繭子,但更多的是集中在指尖和手掌部位,手繭較為細膩,不像莊稼漢的手,老繭又厚又粗糙,幾乎遍布整個手掌。
“你看什麼?”
張貴非常敏銳得捕捉到了我的眼神,我笑了笑,說道:“哥你這手怪好看的,平時不是經常種地吧?”
哪料,張貴也反将了我一軍:“那你們呢?你們也不是來瞧病的吧?”
我心裡猛地一驚,下意識得看向了紅鸾,不是說他背後也趴着一隻黑影鬼麼?怎麼他的反應這麼靈敏啊?壓根不像個提線木偶。
我按下内心的慌亂,趕緊開口解釋:“不是來看病的,那我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小村子幹嘛?我倒不是嫌棄你們三姑村,但這裡的條件比起我們縣城,真是差得太遠了。”
“可不是,我在家每天都要洗澡,來這裡可真是活受罪。”墨非煙一邊幫腔,一邊不自然得摸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這種環境搞得全身不舒服一樣。
張貴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
他隻是淡淡得笑了笑,端起自己的碗,自顧自得說道:“真正來瞧病的人,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