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是,王鐵膽發現自己可能就是那個才女。
身穿一件古式襦裙,通體白色,其上用銀線繡着花草裝飾,衣物素淨、精緻,必然是大家閨秀的衣物。
可怕的是,王鐵膽的意識清晰無比,手卻不受控制的揮毫潑墨,畫着山水畫,一張又一張,毫不停歇。
中間,偶然迸濺出墨點到白色襦裙之上。
隻要迸濺到墨點了,王鐵膽就能聽見一道尖銳到足以震碎人耳膜的尖叫女聲,緊跟着,白色襦裙就向内縮緊一圈。
宛似金屬打造的一般,勒的人渾身發痛。
随着墨點迸濺到裙子上的次數增多,襦裙越勒越緊,直到,将王鐵膽整個人的骨頭勒斷、筋脈裂開、血水狂湧才會罷休。
而王鐵膽已經奄奄一息了,那痛苦的感覺,比真實經曆絲毫不差。
他在噩夢中被折磨的氣絕身亡後,才會忽然驚醒,已渾身冷汗,隐隐的,骨頭發疼。
聽着這厮的述說,我的眉頭愈發蹙緊,心頭狂喊:“沒跑了,是索命級鬼事!這次,真的看走眼了,隻那麼點因果糾纏,為何将自己牽扯到這般兇猛的鬼事中來了?
不能坐以待斃,眼下,不光是救三人的問題了,更幹系到自家小命了。”
驚悚感于腳底闆升起,穿透四經八脈,直透天靈蓋兒。
我感覺自己宛似浸泡在冰冷的福爾馬林屍水中一般。
“索命級的鬼事,生平第一次,棘手!”
哪怕我久經曆練,眼下也忐忑難安。
勢成騎虎,已是進退維谷,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我看不見自家臉色,卻知道,必然極度難看,不見對面三人都被吓得屏住呼吸了?
靜,室内死一般的靜。
落針可聞。
死寂。
足足三分鐘,我才咬着牙陰聲說:“你們,沒找高人給看看,就坐看事态發展?”
“找了呀,這幾天我爹找了三個陰陽先生過來,然而,他們看到我們幾個後,轉頭就走,嘴裡都喊着‘看不了,看不了’,都不等我爹挽留,就一溜煙的沒影了。
直到今兒,浮哥你出現在眼前,我才意識到,大救星出現了。”
王鐵膽将煙頭摁滅,一臉期翼看向我。
我暗罵自己打腫臉充胖子,得,眼下,下不了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