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鄭雨湉一邊痛扇任獲,一邊尖聲吼叫。
“任獲,你這個自私自利的魔頭!你做的是什麼事兒?
因着這座鬼樓盤,死了十幾個人,傷了數十人,更有無數逝者的屍骨被你們弄來,混在鋼筋混凝土中,變成了一座座爛尾樓!”
“我鄭雨湉算個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的陽壽早就标記在生死簿上了;
你愛我,就能将其他人的性命當成草芥嗎?
我出身豪富之家,從小錦衣玉食,卻對這個社會沒有什麼貢獻,按照自然規律,該死的時候,赴死就是;
我都沒有怨言,反而感激老天爺讓我享了這麼多年的福,你任獲憑什麼代替我做決定?
你因着一己私欲,将龐大資金轉給術士,那我鄭家怎麼辦?
鄭家快要破産了,我對得起鄭家嗎?我對得起死在鬼樓盤中的人們嗎?
你憑什麼讓我因此而損害陰德,我死之後,是不是因着這事兒,會被判罰到地獄十八層去,永世不得超生啊?
任獲,你這是愛我嗎?你是在害我,害我!”
啪,啪!
又是兩個巴掌,鄭雨湉已經耗盡了全身力量,氣怒交加,她一張口,一大口血吐在任獲的臉上。
“雨湉,雨湉,你怎麼了?醫生,醫生快來!”
先前挨了那麼多耳光的任獲,一聲不吭的任由雨湉暴打,但此刻,看到妻子憤怒之下吐血,他慌了,大喊大叫的求助。
随行的家庭醫生上前,将鄭雨湉扶到一旁去,喂她吞服好幾顆藥片。
鄭雨湉胸口上下劇烈起伏半響,這才緩過勁兒來,随後,無聲的哭泣,眼淚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