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緩緩的向外打開,然後,一個佝偻着身子、老态龍鐘、戴着個老花鏡的老頭子,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一眼看到門外靜靜站在那兒的我,老頭吓了一大跳。
他擡頭看我,語調打顫的問:“小夥子,你找誰?大半夜的,在我家門外做啥?”
語氣中充滿懷疑。
怕不是,将我設想成,乘着夜幕潛入大廈的偷兒了?
我深吸一口氣,擠出個虛假的笑:“這位老伯,我隻是路過此處,有些累了,在你家門外歇一會兒,不是壞人,你不要害怕。”
“小夥子,我看你這長相,就知道不是壞人;
不過,大半夜的,你要去哪一層啊?
電梯壞了,現在隻能爬樓梯了,要是太高層的話,可就太辛苦了。
要不然,你進來喝杯水?”
老頭用渾濁的老眼打量我一番,放下了戒心,竟然說出了邀請。
“老伯,你這太膽大了吧?
人不可貌相,誰說我這相貌的,就不能是壞人呢?
要是引狼入室了,你一家人豈不是遭殃?”
“遭殃?呵呵呵,大不了一死呗!
老頭子我今年都八十六了,老伴兒走得早,隻有個養子。
當年,養子成家時,是我掏空了錢包,幫他結了婚。
這房子,也是我幫着還的月供。”
“可到了現在,他們一家,趴在我身上喝血吃肉的,活的潇灑快活。
而我老頭子,成了他們的累贅。”
“這一天到晚的,兒媳帶着那熊孩子,對我不是打就是罵的,你看我身上。”
老頭開啟了話頭,可就停不下來了。
轉身,掀開發黃的白背心,後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看着那叫一個凄慘。